客廳。
姜塵靠在沙發上,手指上捏著根點燃的[紅雙喜]牌香菸。
他抽了兩口就沒繼續了,味道太難接受,任由菸灰慢慢燃燒然後自由掉落在下面的垃圾桶裡。
距離晚上航班的時間還早,這期間他也沒心思去做別的,好幾次開啟手機想問宮雨薇這藥的事,又忍了下去。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吃這藥的?
又是因為什麼吃?
學習壓力太大?還是別的原因?
藥房醫師說這大分量的藥普通人很難弄,想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宮詡言。
以他的身份弄到這些處方藥問題應該不大,怪不得上次去醫院體檢報告顯示都正常。
也不對,體檢只是常規身體檢查,這失眠和焦慮那自然查不出來……
“嘶—”
香菸燃到盡頭,手指傳來一陣燒灼感打斷了他思緒。
要不問問宮詡言?
姜塵腦海冒出這個念頭,猶豫了片刻又打消了。
還是當面問宮雨薇妥當一點,揹著她向別人打聽這種事不太好,要是她不願意說的話再看情況……
閒不住的他還是拿著手機搜尋[抑鬱症]三個關鍵詞……
再次前往衛陽,他的心緒和第一次去的時候截然不同,透過機窗看向外面漆黑一片,腦海思緒萬千,很雜亂。
飛機落地,姜塵拖著行李攔了計程車就前往宮雨薇小區。
到了小區門口,因為春節期間走親探友的訪客很多,保安大叔簡單詢問過,瞅著他也有些眼熟就讓進去了。
“也不知道睡沒睡。”姜塵抬頭向上望的同時給宮雨薇打電話過去。
“喂?”
手機傳來的聲音像是睡覺被吵醒的樣子,要不然依照平常見姜塵打來電話,宮雨薇肯定不會是一個[喂]字。
睡覺就好,姜塵心裡稍稍安穩了些。
“我到了。”他說道。
“嗯?”
“你到哪了?”
“你家樓下。”
“……”
北方晚上的風有些大,姜塵不自覺的打了個擺子,手在衣兜裡握著瓶子,一個接著一個念頭在心裡不斷的向外滋生。
他擔心宮雨薇等會不說實話。
得好好想想待會見面怎麼開口才好——,或者直接拉去醫院?
越是想起昔日裡宮雨薇表現出來的那份淡然和平靜,他心底的寒氣就呲呲呲向上冒。
抑鬱尋死的,從來都是那些平常讓人察覺不出任何問題的人,如果大吵大鬧的表現出來,反而會更好些。
越是偽裝的若無其事,當事人內心越痛苦,這種時候外界冷不防的來個刺激,後果很難想象……
兩個人接觸以來的點點滴滴重新在眼前浮現,姜塵正在出神時。
“不是,你還真來了啊。”宮雨薇穿著白色羽絨服,腳下是雙居家棉鞋,臉龐充滿驚訝和欣喜上前急走兩步抱上去,雙手習慣性的往姜塵衣兜裡塞,
“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
“我……”
話語頓住。
“……”
見宮雨薇捏著藥瓶在手裡看了眼,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姜塵內心咯噔一下,慌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剛聽聲音不還在睡覺嗎?”
話剛說完他又懊惱起來,此時睡覺兩個字有些沉重。
或許他應該慢慢一點一點引導她坦白才更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忽然把牌面擺上桌,就像是在說,
[我知道你的事情了,跑這一趟就是來問個明白的。]
沒有人想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宮雨薇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