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文之柔做好了早飯,敲響安閒、安漁的房間門。
她昨夜受驚嚴重,文景仲又沒有回來。
於是安閒不顧風評被害,決定和安漁留下來住一晚上。
敲了好一陣,房間內才有動靜。
穿著寬鬆睡袍的安漁,半截白皙如玉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
她頂著一頭潦草的粉發,迷迷瞪瞪的爬起來開門。
與門口兩個黑眼圈,比食鐵獸還要重的文之柔,對視了一陣。
安漁打了個哈欠:“之柔姐姐,你的眼妝真...別緻。”
文之柔:謝謝,你可以不說話。
徹夜未眠的她擠出笑臉,並從開啟的門縫向內瞟了一眼。
看見躺在床上睡覺的小叔,與旁邊明顯有人睡過痕跡的空位。
“小漁,小叔他晚上,有沒有對你......”
文之柔欲言又止,安漁歪頭疑惑。
“哥哥晚上有沒有什麼?”
文之柔一咬牙,快速說出口。
“小叔晚上有沒有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安漁更疑惑了。
疑惑到那根倔強的呆毛,都從一頭雜亂粉發中躥了出來。
“唔——沒有...吧?”
安漁剛說完,一隻大手就落在了腦袋上,狠狠的揉搓了一番。
只見安閒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咬牙切齒道。
“你這不肯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為了我的風評,從今天開始,咱倆各睡各的!”
“我抗議!”
小粉毛精神了,扛著頭頂作亂的大手,表露出強烈的不滿。
“駁回!抗議無效!”
安閒毫不留情,隨後從文之柔身邊繞過,走向衛生間洗漱。
和小粉毛分床睡,是他早有的打算。
俗話說,兒大避母,女大避父。
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開口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安漁耷拉著腦袋,跟著進了衛生間洗漱。
少頃,一大一小坐上餐桌。
安漁像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幾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清晨就被叫醒,沒睡好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
文之柔盛來兩碗稀飯,又將糖罐子拿來放在安漁面前,隨後坐在了一旁。
一餐早飯無聲的落幕,文之柔上身挺直,望著安閒認真的說道。
“小叔,你昨天問我的問題,我想了一晚上。”
“哦。”
安閒興致乏乏。
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問了什麼。
本就是隨口一問,當時沒有得到回答,事後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那對文之柔的意義卻不一樣。
後悔嗎?多簡單的一個問題,卻是她對自己內心的審視。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救她,至少當時的她沒有錯。
我不能因為一件未發生的事情,坐視她的死亡。
但是以後我會不斷變強,強到遇見昨天那種情況,有足夠的實力應對。”
前一秒還沒什麼興趣的安閒聞言,眉頭微挑,來了些許興趣。
如果換做是他,別說坐視夏新死亡,不闖進手術室給她兩刀都算他仁慈。
可是他的選擇能說明,文之柔的做法是錯誤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只能代表他,代表不了文之柔。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正是因為有近乎固執的原則性,文之柔才是她自己,而不是別人。
“很好,堅持自己的觀點,不求絕對理智,但求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