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來看神恩者，也就是拜領神恩的人。”克拉蘇解釋道，“索蘭特的先祖就是一個例子。七十年前的浩劫，諸神造就了很多神恩者。但在那個高峰期之後的七十年裡出現的新的神恩者的總和也不到七十年前的一半。其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出在阿薩辛，另外一大部分出在奧托人聯盟。託利斯倒是一個慷慨的神。”

四個人面面相覷。他們對於這樣議論一位神祇很不適應。

“總之，你們指望的英雄很少。就算加上索蘭特這樣的神恩者的後裔，分到整個長牆防線上也不夠數。索蘭特不就在艾諾鎮嗎？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大用處？”克拉蘇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繼續道，“就是這樣。”

幾個人都是瞭然的神色，唯有維克多在沉思。

神之刃呢？

他還記得那些任務——不記得也可以查詢出來。神之刃也有奮勇作戰的義務和責任，並且是一種強制性的要求。神之刃甚至可以透過完成特定的任務升任為選民，從此走出陰影。

神之刃都去哪兒了？

維克多知道自己是奮勇作戰了，並且盡了全力。但其他人呢？

“其實，就算有許多神恩者和他們的後代聚集在一座城鎮裡，也很難說一定能夠守下來。”克拉蘇看了一眼沉思的維克多，繼續說，“按照今天這種情況……個人的強大起到的作用已經不大了。根據你們的描述，這些獸人已經可以被稱為軍隊而不是野獸了。”

“那我們怎麼辦？”索蘭特問道，“等死嗎？”

“先看看吧，說不定會有轉機。那麼多年都過來了，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克拉蘇突然變成了一個樂觀者，仰望天空，“或許真的要祈求諸神護佑了。”

又過了五天，長牆方向全線失守的訊息傳了過來。其中一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訊息是王國第六騎士團全軍覆沒。這支駐紮在靠近奧托人聯盟一側的勇士城的騎士團雖說屬於沒有專屬名號的邊防輪換的部隊，但兩百人的重灌騎士和六百人的扈從隊伍足以讓他們傲視最精銳的步兵團——即使是德拉王國的戰鬥團也是一樣。但傳過來的訊息顯示，這些騎著馬的戰士被死死地圍住，最後一個不剩。

“一群騎兵怎麼會被獸人圍住？”索蘭特難以置信。

但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關於第六騎士團的故事，只有那些被獸人繳獲的戰旗才會知道細節。

如果他們還能開口的話。

“好訊息是獸人依舊沒有進兵的跡象。”克拉蘇說，“他們似乎在……加固城鎮的防禦。”

“那這不能算是好訊息。”艾麗莎倒吸一口氣，“它們打算長住嗎？”

“但他們至少沒有……”

一陣急促的腳步打斷了克拉蘇的話。他們幾個原本是在屋子裡坐著的，門上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齊柏林男爵閣下，維克多騎士閣下，我們長官請您過來一下！”

索蘭特和維克多對視一眼。他們對於這種邀請的無禮措辭並沒有太大的情緒，但在這個時候，他們更加奇怪的是這次的“召見”本身。

“要趕我們走了？”維克多問。

“不是不可能。”索蘭特嚴肅地說，“他們覺得威脅不大了，就會讓我們離開……雖說我們吃的不好，但根據王國法令，那可都是從他們的軍糧裡拿出來的。”

而且還是免費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敗兵是被臨時入伍了。

在這裡商議是不會有結果的。當索蘭特和維克多回來之後，他們的臉上都有些惆悵。

“收拾各自的東西，我們準備走了。”索蘭特是嘆著氣說出來的，“蘭斯，你先回佛羅倫蒂諾吧。”

“為什麼？我可以給你們看管財物！”蘭斯有些著急了，看著維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