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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明目光從他脖頸上一過,橫眉立目地對盧謹言說:

「你盧氏的家事,老夫無權置喙。只是你為人家主,擔一族興衰;為人父為人兄,又該盡心教導。昔年我與你父有些交往,現在他不在了,我就越俎代庖說你一句。」

盧謹言退後一步,面無表情地一揖。

盧姣帶著人出來,周景明便對陸邊秋說:「走吧。」

盧姣規規矩矩對他行了個禮,回頭朝躲在後面的小烽兒擺了擺手,小烽兒便有點擔憂地紅著臉退了回去;盧姣大笑,轉身向周陸二人的反方向走去。

他繞了個圈,仍回到盧府外面,對著黑暗笑道:

「下來吧!狗狗祟祟,老子接著你!」

不等牆頭上有所回應,就見這後巷的另一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縱身躍上去,片刻後懷抱著一人輕飄飄落下來,正是接到盛司訊息,親自趕來接應的庸宴。

盧姣眼裡看著他們,忽然感覺到了盧謹言說的「嫉妒」是個什麼滋味——他身體不好,註定終身不能學武,卻對武人十分嚮往。

後來他找人將記憶裡的這一幕畫下來,取了個樸實的名字叫「月下戰神圖」,成了大荊小話本最愛用的封面,著實大賣特賣了一番。

「都督真是什麼醋都吃啊,」盧姣對著秦橋,便將那些苦大仇深都扔了,從裡到外都感覺很愉快:「今夜便多謝啦。」

他嘴上這麼說,身後那個「近衛」就站出來,斗笠一摘,正是本該在宮中蹲著的天不言。

後邊被盛司帶下來的桂圓長長「喔」了一聲,心道怪不得盧大美人有恃無恐,不言劍尊在這,就是整個盧府都出動也不在話下呀!

天不言言簡意賅:「我回去了,崑山劍譜明日送來。」

秦橋說知道知道。

庸宴:「你不要驚動禁軍守衛,麻煩。」

天不言點了個頭。

秦橋雙手抱著庸宴頸子,免得他藉機放開,只對天不言努努下巴:「快把瓷學從密室裡放出來吧,這膽小的,也不至於你離開他即刻就被殺了。」

天不言沒理會她這句挖苦,轉身沒入夜色。

盧姣:「辛苦辛苦,我也帶人回去了。」

秦橋:「不辛苦,你願意讓我辦身後事,其實我挺感動的。」

這說的是方才他和盧謹言對峙時的話了,盧姣便笑著說:「不麻煩你,又去麻煩誰呢?麻煩在三秦挖溝的李馭濤嗎?」

兩人同時大笑。

秦橋說:「回吧,早點睡,這些爛事你別管了,想想後天見了瓷學怎麼說。」

盧姣應下。

庸宴看了盛司一眼,盛司便從自己身上摘下腰牌放到盧姣手中:「宵禁了,盧公子如遇盤查,把牌子遞過去就好,明天他們自會給我送回來。」

盧姣笑著說好,兩隊人就此分開,盧姣走到半路上果然遇到一隊禁軍,把牌子和銀兩一併遞過去,銀子卻一點沒動地還了回來,他心說這禁軍確實和幾年前不一樣了。

盧姣回了乘浪樓,突然想到:「噯?那老相國和小邊秋怎麼回去?」

老相國和小邊秋,沒有得到庸大都督親自給的腰牌,但也順順利利地透過了禁軍的盤查。

是因為他們一出了盧家門前那條巷子,就看見了一個黑衣青年,在月光下負手站著。

這人似乎也是睡著了又被叫起來,沒怎麼梳好的頭髮弄得他很癢,本來就很陰鷙的臉看著更加不愉快了。他目光在周景明和陸邊秋身上一過,伶伶道:「有人託我來,送兩位回周府。」

郅卻是大理寺卿,抓官犯是不分時辰的,因此他手中那塊官印也可以透過盤查。他在前面大步流星,拽得二五八萬,可後面兩位「老弱病殘」要是跟不上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