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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姣心思一轉,便知道若是由庸宴引薦,那自己將來就是大都督一脈的人。來日大都督若要再出徵的話,說的不好聽些,錢糧便是朝中控制在外兵馬的最直接手段,要真是走了大都督的門路,將來恐怕沒法執掌戶部。

秦橋:「本宮自有安排,大都督莫費心了。」

她的態度往這一放,庸宴當即明白了她要將盧姣送入何處,想了想點評道:「合適。」

秦橋得意道:「我選的人,哪有不合適的?」

庸宴:「東肅使團早已出發,如無意外半個月內就會進京。你是打算在那之前將盧姣引薦給瓷學?」

秦橋沒回答,算是預設了。

庸宴於是轉向盧姣:「聽聞當年長公主殿下下江南,親口許了四個字給你。」

「是,」盧姣汗顏道:「是公主抬愛了。」

其實星冠玉衣這四個字往細裡琢磨,並沒說此人容貌如何,乃是因為那日宴席之上,盧姣一張臉已經被自己撓的血肉模糊,身上穿的是主人家折辱他的不倫不類的衣裳;

秦橋要帶他走,主人家還想攔,秦橋便摘下了頭頂的冠放在他手裡,又脫下身上的外袍罩住了他。

她笑著說:「久聞盧氏阿姣美貌,今日一見,星冠玉衣,果如天上人。」

這番話傳到外面,逐漸傳成了秦橋千里下江南只為見他,其中隱秘,實不為外人道也。

盧姣再回憶這場景時,發現那些仇恨都淡了,只能想起那日秦橋身上淡淡的花果香氣,眉眼中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眷戀來。

庸宴看在眼裡卻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他十足酸氣地說:「我與殿下幼年相識,還未曾得過一言半語的評價。」

秦橋笑說:「酸什麼?給你就是。」

她招招手:「拿紙筆來。」

樓上海岱安已經重新整理好面目,又成了那個笑起來有點精明猥瑣的乘浪樓掌櫃,他親手碰了筆墨紙硯下來,十足殷勤地給她磨墨。

惜塵給她捲起袍袖,秦橋便瀟灑地抬手落筆。

庸宴瞧她筆法,不由一陣自得,心道別管外邊那些個如何會討她歡心,又是賜字又是給錢的,這手字還不是我親手教的?瞧瞧那橫溝撇捺,與我如出一轍,便是偽造我的手令恐怕也不在話下!

雖然不知道自己一個大都督的手令有人能偽造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他依然興致盎然地瞧她落筆。

秦橋放下筆一拍掌:「成了!」

庸宴:「……」

江蕊:「殿下文采,驚到臣婦了。」

盧姣和海岱安無話可說,站在一邊鼓掌。

秦橋:「大都督可否喜歡?」

庸宴拎起那副字抖開,上面四個還未乾透的四個大字撲面而來:「秦阿房的。」

星冠玉衣盧子漆,秦阿房的庸言念。

他本來沒報什麼期待,畢竟秦橋在讀書這事上一向不用心,料想也就是個「金戈鐵馬」「一夫當關」之流,沒想到她一肚子書竟然全還給了先生,粗俗簡潔得這樣徹底。

簡單直白得讓人十分喜歡。

秦橋上前一步握住他手:「要不喜歡就還我,我著人給陸邊秋送去。」

庸宴下意識卷好了放進懷裡。

秦橋就笑。

庸宴脖頸發紅,淡淡道:「殿下自重,這等物什還請莫要隨意送給外臣。」

短短半日光景,秦橋先冷後熱,已將他調戲了一個徹底。

庸大都督懷裡揣著那四個字,有些難捱地想,秦橋這是當真了,當真要下大力氣勾引他。

這……這可怎麼抵擋的住啊。

作者有話要說: 盧姣對秦橋,更像是對待救命恩人和好基友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