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頁

此話一出,鬧著要拼命的文人都僵住了;

庸宴年幼時,年松是他的啟蒙老師;

最關鍵的是——

年松是冤枉的。

天不言收回手,果然不再阻止。

「眾將士在南疆捨身忘我,馬革裹屍,為的就是護住家國安寧!你呢!你窩在你那尺寸之地,又用汙糟筆墨做了什麼!」庸宴大怒,手上力氣用足:「陸邊秋!今日我殺你,冤是不冤!」

樓下絲竹聲都停了,滿堂寂靜。

一代詩仙陸邊秋,今日便要折在此處;庸宴一怒,伏屍百萬,眼見是大羅神仙到場,也留不住陸邊秋這條命了。

「主上?」

女子含笑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樓梯上,便如天音般打破了這潭死水,緊接著,一個鵝黃身影巧笑而出:「別生氣,你的奴奴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巨無霸修羅場正式開始!

啊,今天也是求收藏的浮浪崽吶

第18章

看清秦橋身影的一瞬間,所有文臣收束情緒立馬起身,對著秦橋的方向無聲行禮。

平災,蕩寇,今上登基時風雨飄搖,秦阿房幾乎是以一己之力託承國運,沒讓大荊六世而亡,這種功績甚而超越了性別給她帶來的桎梏,也為她贏得了此刻的尊重。

當然,尊重只是一方面,秦橋在位多年,整個大荊官場半數受過她的提攜,大廈雖傾,根基猶在,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問安,面上功夫該做還是得做。

秦橋對著兩邊簡單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目光略過垂死掙扎的陸邊秋,又回到了庸宴身上。庸宴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說話,眼中流露出冰冷漠然的神色——

『人在我府上,卻這麼著急趕來為舊情人解圍?』

庸宴手上用力,陸邊秋面色青紫,眼都合上了。

秦橋徑直在庸宴的主座側面跪坐下來,看看他的席案,故作不滿地仰了仰頭:「一點沒動?看來主上不喜歡,虧得我還精心準備了。」

在大荊官場,夫人小宴對一家主母的重要程度甚至要超過婚宴,此時見血,便是在表達對這主持者的不滿,是在否定她的主母身份。

秦橋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這些人出現在這裡不是我授意的,我沒想走。

陸邊秋被爛泥一般甩在地上。

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陸邊秋伏在地上大口喘息,嗓子已然廢了,發出嗬嗬的聲響,他捂住頸項,勉強坐起,漆黑的眼睛看著庸宴,堅決心意比方才更盛:「為年松殺我,不冤!但我死前還是要帶阿房離開!」

陸邊秋狠狠閉了下眼睛,硬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庸言念,你是不敢比麼!你強要阿房那日,就應該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

庸宴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陸邊秋強忍著不去看主座上的秦阿房:「若我贏了,我只要阿房跟我離開;若你贏了,我從都督府一步一磕頭,直到萬年郡宏鳴山頂,向年大人謝罪。」

宏鳴山頂,是年松埋骨之處。

陸邊秋:「殺我又有何難?庸言念,我給你一個機會辱我。」

庸宴沒再說話。

秦橋雙手摸了摸鬢角,而後輕輕拍掌,立馬便有廝僕抬著案几上了二層,在她手指指向之處重新設立了三張桌案,侍女捧著杯盤上前,隨著幾人動作,樓下絲竹之聲再起。

秦橋輕聲說道:「小詩仙,都督這是同意了。天兄,火兄,請落座。」

火雲揭側坐,看著她嘖嘖有聲:「我還以為你天天在都督府以淚洗面,現在看來你過得很滋潤嘛!」

秦橋:「將少主的席面撤了吧。」

火雲揭蹭一下竄過去,踞住最靠前的案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