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頁

庸宴心知秦橋這麼些年來,連吃個葡萄都有人扒好了皮送到嘴邊,不會用也是正常的。

他只好遠端指揮:「先點火,再放小爐。放反了!手拿開……等等,不要直接把茶葉放在裡面……算了!」

秦橋站在一邊,看著庸宴走到身前半跪下來,動作熟練地把爐子支好:「就教一遍,好好看。」

他把所有東西都處理好,一回頭,剛好看見秦橋捂在腹部的手。

庸宴一怔,而後立即反應過來,冷聲道:「軍中一日只有兩頓飯,早上不好好吃,中午沒人會給你開灶。秦奴,那些矯情脾氣儘早改了,沒人會慣著你。」

她愣了一下,收回手起身,老老實實地站回了椅子後面,沒再為她抽痛的胃說過一個字。

秦橋知道都督府的小廚房沒有為難她——軍中作息本就如此,廚房開火的時間都是固定的,能給她留著一碗粥,已經是看在她同庸宴那點閒話上格外照顧了。

但規矩是規矩,規矩是要跟著人變的。

這倒不是秦橋挑剔,她在朝中時就是改革派,強調人比規矩大,她在位的幾年出臺了很多親民的政策,那也因此是民間對官府最滿意的幾年。

所以,她要告訴庸宴——

我的胃吃不了涼,你要養我,就得改改。

可無論是庸宴今天在場上的表現,還是他此刻口中說出的話,都使得她懶得再說,懶得再變。

嬌要撒給心疼的人看;

可庸宴已經不是這個人了。

「都督,各位統領都已經到達帳外!」盛司的聲音突兀地在外間響起:「現在就讓他們進來嗎?」

庸宴壓下心中的不適,坐回桌子後面:「進。」

眾統領魚貫而入,各個鼻青臉腫,滿面不忿,孟慈音甚至是被攙扶進來的,一進門就直勾勾地盯著秦橋看,秦橋安撫地對他笑笑。

庸宴垂眸:「都坐。」

帳中寬闊,座次都是早就定好的,眾人落座之後齊齊問了聲「都督安好」,然後沒剎住閘,有幾個人依著往日的規矩脫口道:「秦相安好。」

滿帳寂靜。

秦橋揮揮手,打破這有點尷尬的氣氛:「安好安好,現在我只是都督府的小奴,不必如此客氣。」

孟慈音恨恨扭過頭去。剛才攙著他進來的正是鴞衛花成序,聞言頂著一雙青腫的眼,也笑眯眯說道:「滄海桑田一念間,眼下困境總有解開之日,秦……」

盛司十分有眼色地介面道:「秦小郎。」

花成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順口接道:「秦小郎的心胸著實令人敬佩。」

「困境?」庸宴沉沉開口:「怎麼,哪位想為秦相解圍?」

在座眾人幾乎同時回憶起了被庸宴暴捶的痛苦。

於是沉默。

孟慈音在一片安靜中冷笑出聲:「庸宴,你當你是什麼東西,從南疆回來就能這麼侮辱人?」

南境無將,庸宴憑一己之力定了西南的乾坤,封王封侯都不為過。

那畢竟是國之大將,孟慈音這話便說得有些過了。

花成序立刻起身,對庸宴抱拳道:「慈音年少,還請都督見諒!」

他有心回護,孟慈音卻沒領情:「秦阿房為大荊鞠躬盡瘁,你是功臣,她就不是?你如此折辱於她,就不怕被大荊百姓恥笑嗎?」

大荊百姓不僅沒有恥笑,大荊百姓還高高興興地吃上了瓜。

秦橋都要不忍心看他了:「慈音,你先……」

「若我偏要折辱呢?」庸宴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一把扯過秦橋,把人拉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長臂一撈,強迫她埋頭在自己懷裡。

秦阿房被他暖烘烘的體溫捂著,感受到他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