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頁

「嬌美二字髒了這首詩,凝霜雪,霜雪為骨,至清至純。」

「……」

「如此看來,大都督是留不住美人了。」

雲庚樓中,眾官也是這樣想的。

香已經燒了大半,只剩下最後一點,庸宴卻半個字也沒有說。能在劍尊劍下走了這麼長時間,武官們早就在心裡大喊都督神武了,要知道現在與庸宴打得不分上下的天不言,可是將上一屆禁軍統領們打得落花流水的神人;眾統領回想起在演武場被庸宴單方面壓制的情景,恍然當時盛都督已經留了手,這頓打,他們捱得不冤。

相比之下,火雲揭就沒那麼好的耐心了。

他不願淋雨,也沒到觀景臺上去,就坐在秦橋身側,運勁對樓上喊道:

「庸言念,你的詩還作不作了?」

雖然這麼問了,但火雲揭心裡也知道,在劍尊壓制之下能開口說話已經很難,還要作詩,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必為我謄抄。」

庸宴一劍掃去,劍尊翻身起落。

太學眾學子,便如聽仙人垂問般聽到了庸宴的聲音:「諸生來聽!」

宇清宙沉片刻沒停,庸宴的聲音中卻連一絲喘也聽不到。

「貴逼人來不自由2——」

她生在秦氏,不過九歲稚年,就被秦家當成人質送入進了皇宮,看似富貴潑天,其實如履薄冰;

宙沉劍氣光華,直逼天不言腰側;

「龍驤鳳翥——勢難收!」

可她就真的叫這命格壓住了麼?

——沒有。

換了任何一個女子,只要跟在太后身後,選擇一個聰慧得勢的皇子嫁了,便能在後宮平平順順走完這一生,宮牆外天翻地覆,都與她無關;

但她是秦阿房。

她選了看似最愚笨,也最沒有可能的瓷學;她甚至沒有嫁給他,而是走了古今女子都不敢走的一步路,成為權傾朝野的大荊第一人。

秦橋放在桌案下的手驟然握緊。

庸宴聲震林木:「滿堂花醉三千客——」

天不言一腳踢在庸宴手腕,宙沉脫手而出,卻不料庸宴翻身而上,借力踩在宙沉劍柄,就在他身影衝到最頂端的時候,遠方天際,驚雷驟響,庸宴翻手接過宙沉,用盡全力喝道:

「一劍霜寒十四州!」

作者有話要說: 作話:

1韋莊《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2貫休《獻錢尚父》:「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對,沒錯,下一句就是:

「鼓角揭天宴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

將其中的「嘉」字改成了「宴」。

第19章

紫金殿南書房。

「一劍霜寒十四州?」瓷學撫掌笑道:「秦橋裝了小半輩子的溫柔和善,他怎好如此拆穿?」

他身後侍立的武將嚴肅道:「大都督字字精準,秦橋大才,盡述其中;只是以她這樣的人物品貌,撥去做奴,陛下就不怕日後……」

日後她也被你逼上謀反道路,那時你又如何自處?

瓷學沒有回答。

他開始「王顧左右而言他」:「今日清河郡主也到場了?」

大臣見他不想談,只好順著皇帝的話說道:「是,遍京城的權貴都得了帖子,郡主而今是皇室中唯一的女眷,自然也被邀請。」

「怎麼?」瓷學轉回身來:「晉灼,聽著你倒是對庸宴不大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