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送完齊監回來的盛司認得她,趕上來迎:「都督在的,天使稍候!」
秦橋:「先前瓷學象徵性地派人送信給太后問你的封賞之事,目的應該只是拖延時間——阿孃怎麼還真的給了回復?」
庸宴眉目凝了凝,示意她先出去領旨。
憐光見兩人出來,看了秦橋一眼,又不著痕跡地迴避了她的目光,對盛嘉低聲說道:「請庸國公接旨。」
秦橋看了她一眼——
庸國公?
沒用官稱,用的竟然是庸宴的爵位。
憐光將旨意宣讀一遍,大意都沒變,只是又在瓷學那道旨意上加了許多賞賜,最後著重強調了一句要宣撫使回京後先進宮養傷,待得賜下的府邸修好再去居住。
給庸宴的那道旨意,則要意味深長多了。
說盛國公自小出入宮闈,是太后看著長大,沐王犯下滔天禍事,本該立地斬了,但到底念及他多年來在簡州經營民生,又曾在先帝膝下盡孝,特讓庸宴親自返京後親自將人壓回大理寺,並由他做主審管,著三司會審。
秦橋看著庸宴接了這道旨,斂了眉目,心說太后這一手,真是老而彌辣。
她原本的想法,是讓沐王「死」在豐寧兩地,或是回京的路上,偷偷換出去再做計較;
沐王瓷裳自幼就是個慢性子,這次雖然憋著謀反憋了好些年,若非自己動手誘反,原不會這麼早起事,大不了慢吞吞做個毒瘤罷了。
說到底,瓷裳在實務上十分有才能,秦橋留著他還有用,並不想真的就讓瓷裳死了;
畢竟小的時候,那也是她的三哥。
太后定是看穿了她。
太后寬仁了一輩子,在關鍵節點上,卻非常能狠得下心。
瓷裳今日不死,日後反應過來,必然明白是秦橋坑了他一把,留他的命,就是給自己留隱患;
讓誰護送秦橋都可以動手,只有庸宴,一旦這人「死」在庸宴手裡,他就負最大責任。
回京這一路上,秦橋沒法再放掉沐王了。
而一旦進入大理寺,沐王瓷裳,必死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 秦橋是個很想徹底的壞,卻終究做不到的人。
第52章
大都督帳。
庸宴側坐著翻動軍報,看都不看秦橋一眼。
秦橋:「庸宴。」
秦橋:「庸宴?」
「庸宴!」秦橋:「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天天哄你我還做不做正事了?總前就愛這樣一聲不吭地生悶氣,你要是不說,我如何知道你在氣什麼?」
庸宴從一堆公文中坐直身體:「你自己犯什麼錯,你自己知道。」
秦橋莫名其妙:「難道是氣我剛確定關係就進宮養傷?那也不是我主動的,是太后疼我嘛,我是她和先帝親手養大的,疼疼我又怎麼了?」
庸宴哼了一聲:「你原本打算如何處理瓷裳?」
秦橋:「……」
這狗東西聰明瞭。
秦橋知道再胡扯庸宴也不會信,於是乾脆順著他說道:「噯,有你護著我呢,什麼大不了的?瓷裳就是再厲害,難道還厲害得過你去?」
庸宴根本不吃她這套奉承,起身要走。
秦橋索性開始耍賴:「哎呀,別這樣,你對我來說才最重要嘛,你的重要性你知道的呀!」
庸宴霍然回身:「重要性?我對你是什麼重要性?」
秦橋半真半假地說道:「從前你喜歡琴,我在大荊各地搜羅了一大堆;此刻都在長樂宮裡吃灰,你要是喜歡就趁早去搬出來,惜塵跟我說了好幾次嫌它們佔地方。」
庸宴:「……」
秦橋:「滿意了?這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