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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

一番話雲裡霧裡,但說者或許只是說給自己聽。

秦橋在這一刻突然明悟,江蕊仍然在追隨沐王,或許並不是因為年少時那點兒女舊事,只是出於可憐,或許是出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

良久,秦橋嘆道:「一會兒我派人給花成金送個信,你今晚就在都督府住吧。」

庸宴把車趕回了大都督府,秦桔秦元迎出來好一頓問詢自不必提,桔子帶著江蕊去安頓,秦橋和庸宴沐浴稍歇,又重新穿戴好衣衫出門。

兩人相視而笑。

說來也是奇怪,從前秦橋並未如何注意,打從春獵回來以後,庸宴看她時的目光又同年少時一樣了——

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就像看見了漫天的星河,又像是看見了此生最溫柔的希望。

秦橋說不上來,總之看得她心癢。

庸宴:「你平日裡是不是成天琢磨我?」

「你好自信。」秦橋忍不住抱住他臂膀:「大荊三十三州不夠我琢磨,還有工夫研究你?」

庸宴也笑,抬手示意:「走吧,帶你去看看朝廷賜的小院。」

兩人並肩同行,出了內院,又穿過幻園,繞著馬場走了半圈,最後終於到了一處十分不顯眼的角門。

葡萄藤從架子上爬下來,將那小門扉繞得綠意盈盈,庸宴揮揮手,隱匿在暗處的親兵便躬身退了出來。

秦橋:「你派了多少人守著此處?」

庸宴比了個手勢。

秦橋點點頭。

推開門,秦橋便終於從後面見過了這個宅子。

若認真說起來,陰王倒臺時,秦橋還照拂過他那個人在妙都的外室——

說是陰王養著,倒不如說是陰王扔在這的。五位異姓王大多勵精圖治,唯有陰王生性好色。妙都這位是他一時興起買的,轉頭便忘了;

想起來就給點銀子,想不起來就不管,不然後來這女子何至於就過不下去,到了要自盡的地步?

宅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經兩進兩出的格局,標準的「外室院子」,給六品的官員住正好。

(六品官員:「……」)

兩人從角門一進來,當頭便見了那口死過人的水井。

秦橋:「……」

庸宴:「你要是怕就回去。」

秦橋拍拍他:「放心吧,我一個當過鬼的人,不怕黑的。」

「我害怕,」庸宴握住她手:「宣撫使帶著我吧。」

秦橋笑了幾聲,依言讓他握著:「你記不得咱們小時候,你在皇宮偏殿的井裡撿到我的事?」

庸宴點頭。

怎麼可能不記得,若非那日她莫名其妙栽在井裡,他兩人一輩子也未必再有交集。

「其實那天啊,我不是掉進去的。」秦橋壓低聲音故作神秘:「我是走進去的。」

庸宴:「我知道。」

「?!」秦橋:「不可能!」

庸宴:「我跳進井裡救你,身上多處擦傷,你身上除了蹭了些灰塵,卻沒有一點傷痕。我雖然不能斷定你是怎麼進去的,反正總歸不是掉進去就是了。」

秦橋:「那你當時怎麼不告訴先帝太后?」

庸宴:「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橋想想也是,盛國公性子僻靜,庸宴作為他兒子,自然從小就被耳提面命少惹事端。

秦橋:「那你應該也猜到了,那具屍骨後面有條密道。」

「是,」庸宴說:「那口井不算小,但牆磚緊實,只有屍身那處沒有探查過。」

秦橋:「密道另一頭是華光殿的後牆,那面牆比其他宮殿都要厚出許多,其實是中空的,裡面是密道的入口。」

「華光殿,」庸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