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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

庸宴沒有正面回答,糾正道:「是先帝令我從軍,而非今上。」

秦橋心裡罵了一句狡猾,又不輕不重地踩了他一腳:

「你做御史,定會是個盡職盡責的御史;但你做都督,卻能成為千古一將。是我想岔了,大哥哥即便活著,也不會是個比瓷學更好的帝王。這話我雖然從沒跟狗皇帝說過,但比起先帝諸子,他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庸宴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非常敷衍地應道:「陛下萬年。」

秦橋就笑。

他們走進了獵場,站在一片樹林陰翳裡,面前的草場上,十幾歲的少年兒郎們縱馬逐鹿,放聲大笑,青春勃發。

庸宴抬起宙沉朝那邊點了點:「那你呢?像他們那麼大的時候,覺得我更適合幹什麼?」

其中一個兒郎射中了,大聲地向同伴炫耀,秦橋遠遠地拍了拍掌,對庸宴說道:「那時候我煩死你了,你愛幹什麼幹什麼,關我何事?」

庸宴:「我倒是琢磨過你。」

秦橋來了興味:「怎麼說?」

庸宴:「恃寵而驕,蠻橫任性,多半是被皇后配個憨厚好欺負的老實人,天天為非作歹罷了。」

秦橋笑得直不起腰,繞到他背後,又把頭抵在他背上笑個不停:「戰神大都督,你憨厚嗎?老實嗎?好欺負嗎?」

庸宴也微微笑起來:「我還不夠好欺負?」

秦橋靜靜地在他身上抵著靠了一會兒,剛才扯到了脖頸上的傷口,這會兒痛得厲害。她轉到庸宴身邊,庸宴就抬起一隻手扶著她。

兩人並排立著。

秦橋:「那個時候,先帝讓我做過一個選擇。」

庸宴轉過頭來看她。

秦橋:「我做了決定,又言而無信地反悔;先帝就親手打斷了我的右臂。」

庸宴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他靜靜地聽著,像一片靜謐的海。

秦橋:「既然要恢復我們的關係,我決定坦誠一些。」

庸宴點點頭,對於這個突如其來又含糊其辭的說法表示接受——

不接受也沒辦法,秦阿房秦大御史不想說的話,天王老子也套不出來。

要怨就怨自己喜歡上一個怪胎。

庸宴輕咳了一聲:「那天的情形是不是這樣?」

秦橋唰一下轉過臉,以為庸宴當真手眼通天到摸清舊事的地步。

庸宴木著臉說道:「先帝招手:『把她狗腿給朕打斷!』,武士不敢真的下力氣打你,先帝激動起來,一把掄起天子劍將你擊飛在地!等你趴在地上,先帝想起沒法和太后交待,又急忙奔跑過去大呼太醫快來。」

秦橋:「……」

秦橋又好笑又好氣:「信不信我這條斷了重接的右手還是能打你?」

庸宴張開懷抱,一副隨你怎麼打的樣子:「打死我,你就自己給瓷學守國門去。」

秦橋:「誰也別幹了,亡國吧。」

庸宴:「那太好了。」

兩人沉默片刻,一起大笑出聲。

盛司遠遠地朝這邊行了個禮,示意庸宴回來理事,庸宴向他點了點頭,盛司便拱手退回去了。

兩人往來時的方向走,庸宴:「瓷學選中了慶家的姑娘?」

秦橋也不避他:「不出什麼岔子的話,就是大荊這一代的皇后了。」

「嗯,」庸宴點頭:「合適,但是可惜。」

秦橋笑著看他一眼,心道舊情人果然就是知心知意,廢話一句不必多說:「這次事發突然,我地位尷尬,你又封無可封,這位慶愉姑娘,便是我送給瓷學的一個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小劇透:宴哥當年,也做過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