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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騙子,跟你那滿嘴胡話的爹一樣。」太后:「等得了我的外孫,再帶到我墳頭上拜拜吧。小胖啊,你可得好好活著,不然我的外孫從哪來啊?」

秦橋看著她慈愛複雜的目光,就知道這位身經兩朝的太后娘娘不但沒糊塗,而且連她心裡想的什麼都知道。

「其實你阿爹走的時候,我就活不下去了。」太后拉過她的手:「不過是為著你們兩個,才勉強活了這些年。小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太后只看著她,像是在等一個承諾;秦橋眼眶通紅,卻不肯點頭也不肯搖頭。

跪坐在太后床前的瓷學突然輕輕地說:「阿孃,兒子明白,我看著她,你放心吧。」

太后滿意地拍拍他,得了這一句,目光就渙散了。

她的眼睛看向門口,就像有什麼人會笑著從那裡走進來似的,她突然問道:「今天是花朝節?」

秦橋說:「是的,阿孃。」

太后的目光漸漸渙散開去,靡靡的樂聲似乎隔著漫長的時光傳到她的耳邊。

她低下頭,想起這樂聲正是從自己指間流散出來的,然後就想命運既定的軌跡一樣,那個英俊漂亮的愣頭青出現在了樂坊門外。

「和我走嗎?」這個愣頭青愉快又漂亮,目光清澈,蹲在琴臺前看她:「你叫四娘對吧,我喜歡你,請你做我的皇后。」

她聽見年輕的自己說:「客官,今日是你我第一次見面。好好的花朝節,就別在樂坊裡調戲歌女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又問了一次:「和我走嗎?」

她就笑了起來。

當然。

上窮碧落下黃泉,不論你問我幾遍。

我的回答還是那樣。

太后的眼睛一點一點地合上;她手肘撐著床榻,人還是半坐的姿勢,最後輕輕地,帶著一點笑說:

「好,我們走吧。」

瓷裳皇族最後的兩個繼承人一站一坐,動也不敢動一下;

最後瓷學站起身來,他腿有些麻了,起身時不免踉蹌,卻萬分仔細地撤開靠背,抱著太后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頭上,秦橋如夢方醒,跟著他給太后把被子拉上。

他們慈愛的母親,看著就像是睡著了。

瓷學抓著秦橋手腕將她帶出來,輕輕對門口的憐光說:「她走了。」

憐光怔怔的,兩行淚毫無預兆地從眼眶中跌落下來。

瓷學嘆了口氣:「告訴周景明,讓他去通知禮部和盧家,就按照之前定下的準備。」

太后宮裡伺候的人跪了滿院子,聽見「走了」兩個字,開始高高低低地抽泣起來,瓷學聽著煩心,揮手讓惜塵將他們都帶走,要嚎到外面去嚎。

瓷學:「你們……」

他話沒說完,就看秦橋走到安王妃的屍身前,蹲下身掀開白布,不看她的臉,卻翻看了一下她的致命傷。

她對著一旁大理寺的人問道:「刺客屍體呢?」

女醫官忙道:「不吉利,逆賊還剩一口氣,郅卻大人親自提到大理寺去了。」

秦橋:「閒雜人等出去,叫郅卻進來。」

瓷學點了個頭,女醫官便依言去叫,片刻後郅卻進來,衣袍下擺濺得都是血,也不知那老尼死前受了什麼磋磨,反正郅卻要知道的秘密,還沒有摳不出來的。

他見除了一個封多病沒有其他閒人,便說:「人死了,毒是項州的兩世花。」

瓷願乾的,甚至都沒費心遮掩。

秦橋不肯同他出京,他就自己給這層合作關係添一個釜底抽薪的保險:

太后是秦橋保底的倚仗,他覺著沒了太后,秦橋就只能依靠他了。

秦橋的臉色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