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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頁

眾臣紛紛很當回事地撤開。

瓷學:「現在她可是名正言順的……你少不要臉,跟我一塊出去!」

庸宴沒動。

瓷學急了:「你敢覬覦先帝的女兒,就不怕我替□□道打死你?」

庸宴想了想,總算把學過的那點禮法掏了出來,跟在瓷學後面出去了。

兩人一道走在寶月殿的小園子裡。

瓷學:「你說她想屠平原項兩地,到底是不是開玩笑的?」

庸宴有心說這是氣話,但他知道秦橋從不說氣話。

這人成年後,幾乎每說一個字都是算好的。

瓷學憂心忡忡地朝寶月殿看了一眼,說道:

「不知道你感覺出來沒有,秦橋這兩年的心態是越來越不對了。那回你潛進東肅沒了訊息的時候,我看見她三更半夜不睡覺,就跑回這個小園子,坐在前面那水池邊上一動不動。」

庸宴抬眼一瞧,卻見那「水池」波瀾幽深,恐怕還連著外頭的長青河。

瓷學:「然後第二天早上,督察院的人說她渾身濕透地回去坐衙門,臉上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卻好像一點也意識不到自己穿的是濕衣裳。」

「你是不知道,」瓷學嘆道:

「那時候內閣這些人都覺得撐不住了。要是你也像幾位哥哥一樣沒了,我只能御駕親徵;我這點本事你知道,去了也挺不了多久。別說是她,每天批摺子批到凌晨,我都想扯根繩子上吊;就怕真要做了亡國之君,死了都不能安寧。」

他嘖了一聲,眯起眼睛看天:「怎麼說呢,就感覺她是那時候壓力太大,覺著活得沒趣兒了。」

庸宴眼神發深,瓷學嚇了一跳:「這麼看我作甚?難道你也感覺出來了?」

庸宴不是感覺出來,是親耳聽見秦橋這麼說了。

庸宴想了想,說道:「你知不知道秦橋打算等宣王逼宮的時候,直接跟他死在一塊?」

「啊?殉情?難道她看上瓷願了?」瓷學眉頭皺得像個給人說不上親的媒婆:「不能吧,不是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嗎?」

庸宴:「……」

瓷學「唔唔」兩聲:「知道了,是我犯糊塗。這可有點棘手,等宣王也收拾消停了,確實是沒什麼牽絆了。」

他似乎是想得十分苦惱,最後啊呀一聲,一拍巴掌道:「要不你給她找點事幹吧!就跟以前似的,她手裡有沒辦完的事,自然就不捨得走啦!」

庸宴看他表演:「只要在她那兒,被選擇的時候我從來都是靠後的。當年先帝要她在入朝和我之間選一個,她難道沒選過嗎?」

瓷學狐疑道:「你怎麼知道?」

庸宴平靜地說:「因為先帝也讓我做過同樣的選擇。」

瓷學安靜了。

庸宴:「你想用我留住她,沒用的。還得想點別的辦法。」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瓷學心裡不知怎麼突然飄過了那天在春獵場上,他的準皇后慶愉把手裡的小花送給秦橋的時候。

慶愉姿色性格出身都屬平平,只有在那一刻,瓷學無比想要那朵小花。

「平素裡扯閒天的時候,」瓷學回憶著說:

「秦橋品評大荊三十三州的美色,她做巡撫的時候當地為了巴結她,都懟著『好色』這一點給她送人,雖說沒碰過,但到底叫她把各種風情的顏色都看遍了。」

庸宴不知他怎麼扯到這個,臉色不由自主地開始發黑。

「但說是看來看去,還是沒有一個比得上你。」瓷學:「你沒見過她肖想你時候那樣子,上輩子死在秦樓楚館的老色鬼都做不出她那種對美色的神往。」

庸宴咳了一聲,臉色如常,只是耳垂默不作聲地開始愉快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