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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頁

一碗麵噴香撲鼻,封多病咕咚嚥了口水;這邊面一好,那神出鬼沒地老僕就出現將面端走,還十分恭敬地說:「少爺辛苦了。」

庸宴對答如流:「少爺應該的。」

太醫院首和喝醉的大都督並排蹲在廊下吃麵。

封多病一開始尚不覺得如何,越吃越感到庸宴實乃天下第一人才,麵條爽滑勁道,雞蛋嫩而不破,用的老湯噴噴香——

喝醉了尚且有如此水平,醒著的時候可能是個食神吧。

封多病從袖帶裡摸出些藥粉配在一起,也不避諱庸宴就要直接往他碗裡灑;不料庸宴雖然醉得像被鬼上身,卻異常敏捷地捉住他的手腕。

封多病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靈機一動:「秦橋給你吃的。」

「哦。」大都督立刻從善如流地鬆開手,封院首的爪子一鬆,解酒藥粉調料似地落在大都督的麵碗裡。

封多病心說這大都督要暗殺起來是不是也太容易了點?

早知道下點巴豆給他。

雖然存了猥瑣心思,但封多病到底是太醫院的頭子,配出的解酒藥也並不尋常,不過片刻,庸宴便清醒了,像是剛認出眼前的人一樣:「……封院首。」

封多病喝乾最後一口湯,嗯了一聲。

他揉了揉額頭:「此來何事?」

封多病吸溜吸溜吃麵:「我有事要出京一趟,走之前來探望都督。」

庸宴:「……」

他小時候是個怪胎,長大了是個人屠,通常來講是沒有人會沒事來探望的。

不過封多病顯然算不上什麼正常人。他嘴唇上掛著麵湯,擺出一張十足「世外高人」的臉:「聽說你想甩開秦橋?不愧是都督,夠膽。」

庸宴早就知道封多病屬秦橋麾下,對他會知道此事半點不覺著奇怪。

封多病:「既然是都督甩了她,今日又為何在自家府上宿醉?」

庸宴沒說話。

封多病便自以為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大都督,我只是來給你提個醒——秦橋是個異類,她不能算作是個『女人』,你要把她當成一隻老妖精看待。欲擒故縱這招雖妙,但光是讓她嫉妒是不行的。」

大都督微微側過身來,表示洗耳恭聽。

封多病:「一般女子呢,嫉妒的時候會想方設法討郎君歡心,壞一點的還會把主意打到那嫉妒的物件身上;秦橋就不一樣了,她在你這找不回面子,就會在別處證明自己的魅力。」

沒錯,就算秦橋死到臨頭了,也還是會在死前風騷一把。

封多病臉上現出一副十分犯賤的表情:「大都督聽說過盧姣嗎?」

星冠玉衣盧子漆,怎麼可能沒聽過?

明明是個男人,他的美卻成了一個傳奇。

此人乃是當陽盧氏的庶子,自幼不好詩書,偏偏喜歡商賈之術;盧氏清貴門第,不可能由著他拿銅臭之物侮辱門楣,遂分了幾家脂粉鋪子給他,將他逐出了當陽盧氏的族譜。

要說給什麼鋪子不好?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盧姣胭脂水粉。

據說此人第一天得了鋪面,第二日便略施粉黛,僱了一抬再簡單不過的小步攆,竟引得當陽轟動,紛紛出門來看盛世美人,不過一日的功夫,便將這盧姣捧得天上有地下無,那麼多人來看,卻生生不敢碰他一片衣角,只恐讓凡間灰沾染天上人。

這天上人目光盈盈地開了玉口,第一句話就是:

「子漆凡俗顏色,多賴阿姣脂粉。」

這下完了。

平平無奇的脂粉鋪子立刻被擠破了,這種衝擊力甚至波及到了妙都,阿姣脂粉千金難求;盧姣順著這條線又做了綢緞、飾品、花箋等物;等穩定了陣腳,他便和順元鏢局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