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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安這才發現親媽也在旁邊,並且手裡還拽著根編到一半的草繩。渣爹和親媽竟然一起在窩旁邊編草繩?什麼情況?女野人在帶孩子的情況下,不是不跟男野人住一起嗎?她挺懵的。

親媽爬進窩裡,抱起景平安,把她摸了又摸,笑得無比開心,就差手舞足蹈了。她抱著景平安,掀開獸皮,揪出一隻死兔子。

景平安:「……」活了兩輩子,頭一次見到把食物藏在床墊下的。

她懷疑親媽是為了怕渣爹偷食物才這麼藏的。可不對呀,渣爹剛才坐的位置比親媽更靠近窩,可見親媽對渣爹的信任,不至於這樣藏肉吧?

親媽熟練地先撕開兔子的脖子處的皮,再順著撕開的地方扒開一個大口子,之後順著那口子,把兔皮翻起來,用力地往下扒,頓時,兔子的皮跟肉分離開,且兔皮翻了出來,只剩下腿部的皮還跟骨頭肉連在一起。

親媽從兔子的腿關節處來回折,把腿骨折碎後,再爆力地扯開,一張從脖子以下、腿部以上都完整無損的兔子皮便出現在手裡。

渣爹全程旁觀,對著親媽猛豎大拇指,贊親媽的剝皮技術高。他剝皮,經常撕壞,沒有bu剝得好。

親媽面對渣爹的讚揚,笑得無比甜美和得意,毫不謙虛地接受了渣爹的讚揚。她扒完兔子皮,掏出內臟扔到外面,再撕下肉餵進景平安的嘴裡。

她吃下一整塊兔腿,飽了。

親媽把剩下的兔子跟渣爹分著吃了。

渣爹刨開旁邊的雪堆,從裡面提出一隻凍得像剛從冷櫃裡拿出來的兔子,塞到窩底下的乾草堆裡,再用獸皮蓋上。

景平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明白過來。這不是藏食物,而是化凍!

畢竟是半露天的地方,室外溫度低。親媽之前在山洞裡囤水果都還要用稻草蓋起來防凍,肉跟水果的儲存又不一樣。埋在雪裡凍過的肉,吃之前需要先化凍,不然,牙齒嗑掉了都咬不動,大冬天的嚼冰也困難。

這可真是……人才!

她覺得腳有點癢,還有點疼,伸手去撓,被親媽握住手製止了。

親媽呲牙,做威脅狀,不讓她撓腳。

不讓撓腳是什麼意思?景平安把腳從獸皮裡伸出來,便見腳趾頭、腳背上全是凍瘡,小腳趾的指甲都掉了,整隻腳紅腫得像個發泡饅頭,看得就有些觸目驚心。她的兩隻腳、手背、手指上全是凍傷,胳膊、腿上還有很多劃痕,已經結疤了。

景平安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真是滿心心酸,有點想哭,又有點欲哭無淚。

ya見到景平安要哭的樣子,摸摸她的頭,又輕輕拍拍她的胸脯安慰她,見沒有安慰到她,又做出誇張的表情扮鬼臉,遭到親媽的嫌棄,一巴掌蓋在他的臉上,把他推出了窩。

親媽把自己的腳丫子給景平安看,腳底板是厚厚的繭,還有傷疤的痕跡。繭和傷疤一層疊一層,使得她的腳底板變昨又粗糙又厚實,竟然變成了保護層,不像景平安的腳,即使滿是凍傷,也仍舊是細細嫩嫩的腳。

景平安並沒有被親媽安慰到。要把鞋子做出來的想法在腦袋裡瘋狂滋生。

天寒地凍的,外面冷得能凍死人,她身上還有凍瘡,剛死裡逃生,是不會主動離開窩的。這種天氣,親媽也不會讓她出去,不需要爬山崖奔跑,有的是時間在窩裡研究怎麼做出鞋子,但需要獸皮。

她的腳小,大獸皮做不了鞋子,最好是小型動物的皮。身邊就有一隻現成的。

她剛要伸手拿剛剝下來的兔子皮,親媽先她一步提起毛皮提出去,放到了旁邊的草垛上。

景平安探頭望去,這才發現除了渣爹和親媽,沒再見到其他野人,九個野人窩變成了兩個大草垛,旁邊有積雪的地方,則堆出了大雪堆。那是渣爹凍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