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去到篝火旁,先給步和景平安盛了碗魚湯,再把烤魚給她倆分了。
小表妹呱見到景平安,笑咧了嘴,啊啊啊地叫著跟景平安打招呼。她跟景平安在一起玩了一個冬天,早就認人了,分開一個來月,還記得景平安,見到她可開心壞了。
景平安抱了抱小表妹,發現又重了。小孩子的個頭躥得挺快的。
吱把肉湯放在旁邊涼了一會兒,看到不燙了,便從景平安的懷裡抱回了呱,讓她倆先吃晚飯。
如今她們回來,吱也能鬆口氣了。
族裡一共只有二十多個成年人,步和安她們一走,只剩下十幾個成年人照顧三十多個孩子,又要狩獵,又要保護族群,得虧有弓箭、長矛,再加上半大的孩子也能幫上點忙,才勉強支應過來。
景平安吃飯的時候就注意到,篝火旁除了烤著的這半條魚和溫著的半鍋魚湯,再沒有別的食物,旁邊裝青菜的筐裡也空空的,連根草都沒有,看起來家裡沒什麼餘糧的樣子。
旱災對族群獲取食物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景平安什麼都沒說,吃完飯便早早地睡下了。
她睡醒時,大姨和親媽提著水拎著獵物回來了。
獵物是兩隻樹鼠、一隻瘦巴巴的灰兔,從它們的傷口來看,應該是被箭射死的。
步放下水,便又出去撿柴草去了。
吱則開始剝樹鼠皮,清理獵物。
景平安湊過去,問:「姨,最近不好打獵嗎?」
吱點頭。
樹還好,樹根扎得深,還能發芽開花,地上的草只有地勢低窪處、河邊、湖畔抽出新葉,地勢稍微高點的地方,土都乾透了,草都乾死了。沒有草,獵物自然也就跟著變少了,再加上她們常年在這一片狩獵,附近出沒的獵物就更少了。
吱告訴景平安:「我數過,樹,開花的樹,結果的,夠過冬。」
景平安笑笑地看了眼吱,說:「但願。」只希望那些已經開花的樹,扎的根足夠深,能夠吸收到足夠的地下水,不受乾旱的影響。不然的話,開完花不結果,也是蠻慘的。
她吃過早飯,去族裡點了兩個人當保鏢,便去附近轉悠。
族群居住的這一片森林並沒有受到旱災影響,樹的長勢都挺好的,有這片林子,至少在嫩葉水果上是不愁的。
她去到河邊,一個多月沒來,水位又低了許多。
瀑布甚至有斷流的趨勢,只剩下中間還有細細碎碎的十幾縷水流往下淌,最大的那道水流都沒有消防栓的水大。
上游斷流,下游又再扒開了一斷河堤引水入森林,這段河的水位同樣令人堪憂。
好在山崖族能夠直接從河灘、河裡獲取獵物,又守著水源,倒是沒有赤巖族那樣的擔憂。
景平安轉了圈,發現大家基本上沒太受旱災的影響,依然是像往常一樣過日子。
族人們的生活挺單調的,除了狩獵摘嫩葉,就是做點骨矛、弓箭等狩獵工具,再就是加工獸皮,篇點藤筐背簍之類的用具。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種安穩。
景平安是個勞碌命,享受不了這種安穩,讓她閒下來什麼都不幹老老實實當一個五歲小孩子,老實說,心慌!
不僅僅是覺得在浪費生命荒廢光陰,更有種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擔心。
反正族裡抽調走十個成年人,也能夠維持運轉,不如干點別的,例如,燒制木炭。
燒制木炭只需要達成兩個條件,一是不完全燃燒,二是隔絕空氣進行熱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河邊地勢較高的地方掏個洞,先把木柴架在裡面燒,之後再用土把洞口封起來。成不成的,試試就知道。商周時期就有的木炭,景平安不信自己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