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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當然是越快越好。不過她這個昏迷有些蹊蹺,以前是不是腦袋出過問題?”

端竹心內又要罵娘:你腦袋才出過問題呢!怎麼說話的這是!就算你真把自己當武俠裡的避世神醫也不能放蕩不羈到這二百五的地步吧?“兩年前她有過一次腦震盪,從桌子上摔下來,磕到桌角,那一次昏迷時間也比較長。”端竹本想告訴他,郝君裔此前長期服用抑制甲狀腺素分泌的藥物,可能會對心腦血管方面造成影響,但一轉念,她覺得這個醫生實在不靠譜,這事兒萬一傳出去就得變成一樁郝家醜聞,到時得不償失,會給郝家造成難以收拾的麻煩。而為了避免因隱瞞病例妨害醫生診斷,她唯有旁敲側擊道:“也不知是不是機能問題。”言下之意,查血要是正常,那就沒問題了。

走廊裡飄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相當雜亂,可見人數不少。端竹聽出裡面夾有一個自己十分熟悉的步徵,稍微回憶,不用看也知道是小矮個兒他們趕到了。

“哦!孫醫生!哎呀,您在就太好了!”小矮個兒人未到聲先至,大老遠的便寒暄起來,一路寒暄一路致敬,搞得整條走廊熱熱鬧鬧,好不歡騰。到了眼前,小矮個兒緊緊握住內傷醫生的手,嘰裡呱啦說了幾句,內傷醫生仍是滿臉二百五狀的放蕩不羈,並不因其位高權重而有所改變。

後來端竹才知道,有所謂真人不露相,說的就是內傷醫生這一掛人——專事研究輻射傷害,必須學貫中西,縱橫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若非各科類醫術水平上優,連這個門檻都進不了。郝君裔那點兒內臟出血,對人家來說,也就頂個屁大,人家動輒接治全身性出血的病人,怪不得要優哉遊哉恨不能把手術檯當麻將臺一邊喝茶一邊胡牌了。

事在同日,師燁裳和汪顧正把自己當蒸魚,渾身通紅地享受芬蘭浴,張氏的緊急電話卻像催命鬼一樣接連來襲。師燁裳雖將汪顧推進張氏,但她自己並不待見張氏,汪顧一接起電話,她便起身跨進桑拿房中的涼水浴池裡,抓過一隻汪顧買給她的塑膠小黃鴨,嘰嘰嘰嘰捏個沒完。

“張老頭真煩,什麼事都要讓我拿主意。”汪顧結束通話電話就跑來湊熱鬧,拿另一隻小黃鴨去啄師燁裳手裡的小黃鴨,啄來啄去端把師燁裳啄惱了,抓過一隻救生圈尺寸的大黃鴨,把小黃鴨們通通壓到身下,“事業,有事才有業,如果事都讓別人替你幹了,業就自然要變成別人的了。”一隻小黃鴨浮起,師燁裳個沒愛心的又將它按下去,“怎麼?讓你回去?”

汪顧說這話其實就是要告訴師燁裳“咱得回了”,於是立馬接茬道:“是啊,也不想想我幹嘛呢,非得讓我回去開會,”她還要假客氣一下,免得讓對方覺得她更看重事業,“真捨不得離開啊。北歐要不那麼冷的話,等咱老了可以過來定居。”

“張蘊然還沒老就準備來北歐定居了。”師燁裳抻長雙臂,趴到大黃鴨身上,神情閒散懶惰,有一種璞玉臥錦帛的美感,無聲無息,卻叫人心癢癢,“她也在芬蘭,不過是在西芬蘭,說是租了個房子試住,要是覺得好就買下來。你想不想去?正對波的尼亞灣的小城堡,也算特色。裡裡外外都讓她說得跟童話一樣,總勸我過去看。”

汪顧一聽“張蘊然”仨字兒就渾身上下的不對勁,她也不是恨張蘊然,也不是煩張蘊然,也不是怕張蘊然,反正感情挺複雜的,一字敝之,就是“硌”——人能夠擁有的很多,但潛意識裡都不喜歡這些東西具有存在感。衣服要是讓你覺得它存在著,就代表它要麼不舒服,要麼有味道;傢俱要是讓你覺得它存在著,就代表它要麼擋你路,要麼礙你眼;錢要是讓你覺得它存在著,就代表它要麼太少了,要麼太多了。。。總之,能讓你發覺它存在的東西,不是硌著你的身體,就是硌著你的心,好壞不論,總之不舒服。“你要想過去,我一定奉陪到底。”汪顧劃開雙臂,朝師燁裳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