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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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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三房,桂月不禁嘆了幾聲可憐。

兩廂對比,更覺得自己的命好得不得了。頭上有爺寵著,家裡家外的事兒由正室操持著,自己的肚皮又爭氣,女兒、兒子都給生了一個。

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可是這些年來也算是吃得上飯、穿得上衣。照著正室的行事,即使是哪年她忽然病死了,也能死得瞑目。

兒女的將來,根本就無需她擔心,自有正室一力操持。

離開這個家,她可不敢想象自己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幸運。也許,下場連五姨娘都不如呢。

倒是釋懷,對五姨娘的故去十分傷感,竟至於哭溼了手絹。

桂月試圖勸解兩句,卻被陶氏一把拽開了。

孫浣裳忘恩負義,給釋懷的內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孩子心裡的那口怨氣,需要一個口子發洩出來。不然,悶在心裡,遲早要出毛病。

五姨娘是病死的,可笑這件事兒最後也被傳變了味兒,說成了這場暴雨的受害者。

獨木難支的人,必然要尋求生存之路。

楊家大門前天天聚著一堆人,都是跟楊老太爺訴求的。

房子垮了,院牆倒了,豬被沖走了,羊被砸死了……

都些都還是小事兒,比起辛苦打下來卻又再度發芽的一家子的口糧而言,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怎麼辦?

“老人”應該會有辦法吧?如果連“老人”都處理不了,是不是應該及早跟縣衙求援呢?

鎮上加強了警衛。留心看就會發現,新增的護衛之中,有不少都是楊家的家丁,還有部分是楊家從各處招募來的閒漢、遊徒。

從東街回來的陶氏,面色鐵青,一進家門就開始罵:“一群喪盡天良的!老天爺怎麼不一個忽雷劈死這幫黑心狼!”

老三正在為生計艱難撓頭皮,一聽這口氣,嚇了一大跳,趕忙詢問緣由。

陶氏現在對前頭的楊家的態度,可是明朗了很多,氣憤之下,更是直呼楊老太爺的名諱:“楊善文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想困死這一街的人呢。”

增加巡防,不是防盜防災,而是防止百姓離家,防止災情傳播出去,進而危及到其身的地位與權威。

“你呢?外頭都是怎麼說的?”

這個時候,兩口子難得地一個鼻孔出氣。

老三神情凝重:“北嶺快禿了,衝下來的沙子都堆到南街上來了。那些高處的房子,屋瓦給揭了幾十片去。東街的老房子,倒了好幾家。死了倆。一個下地窖舀水,炕塌了,直接活埋了。一個門前的梧桐樹掃到了屋頂,爬屋頂鋸樹頭,不小心滑下來,跌死了。好像還有個孩子,淹死了。”

炕上做針線的桂月聽得真切,忙因材施教警告孩子們:“聽見沒?沒事兒都別出去,尤其別去耍水。給龍王爺招了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正說話間,聽見大門上門環響了兩下,鄭屠叫著“大姐”、“三哥”走了進來,一雙光腳踩得水花呱唧呱唧響。

鄭屠是有求而來的,希望陶氏能夠幫忙安置一下他的鄰居高駝子父女。

“高大哥怎麼了?”

近日傷亡事件時有發生,陶氏一直很緊張。聽說高駝子病了,還很嚴重,當即就聯想到了瘟疫。

“我看著他那個樣子,不是瘟疫。不然,他家玉蘭一直伺候著,怎麼就一點事兒也沒有呢?”

鄭屠予以了否認。

“我問過玉蘭了,他這病有些時候了,一直硬撐著,沒有看醫生。結果,小病慢慢拖成了大病。剛才那丫頭跑去跟我哭,說她爹快不成了,讓我幫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來跟姐姐、三哥討個主意。”

聞說之下,陶氏兩口子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