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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在這頭不正經地說:“有那麼神奇,我也去洗滌一下心靈,回來說不定就不喜歡男的了。”

我很想告訴他麥莉擔心他擔心得要死要活的,卻被麥莉制止了。

她很冷靜地說:“就這樣吧,我和他已經結束了,不要給他帶來不必要的期待。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就這樣,這個世界上最在乎對方的兩個人,各自散落天涯。

天氣更冷一些時候,葉子一夜之間被風吹皺,綠意彷彿在一夜間褪去,街上開始出現穿羽絨服的人群。芸珠邀請我去參觀她籌備了幾個月的畫展,畫展的主題叫“秋魂”。

自從我去電視臺實習後,我沒有和芸珠聯絡過。鍾斯宇偶爾會發幾條問候的簡訊,他從始至終都像過去那樣對我,什麼也沒改變。我們也會在網上聊新出的電影,批評某些存在重大邏輯問題的跟風影片。我很欣慰鍾斯宇是這樣的人,他像只有三秒鐘記憶的笨魚,魚會忘記所有事情,好的壞的,而鍾斯宇只會忘記壞的。蘇爺爺住院至今他一直陪在芸珠身邊,給芸珠慰藉,幫她籌備畫展。他甚至把《天堂電影院》裡計程車兵故事說給芸珠聽,他就是這樣一個坦蕩蕩的人,心靈似孩童無邪,無法說他壞話。

就算是神也不能干涉人類的感情和意志,神做不到,我就更做不到。我總不能念幾天經就指望他們恩愛如初。這是真槍實彈的生活,他們自己的問題,只能他們去解決。

畫廊里人不多很安靜,大家走路輕輕的,像踮著腳,談話的聲音也非常小。一個角落放了一臺復古留聲機,黑膠唱片在上面轉著,輕柔的鋼琴曲盤旋在屋頂。我在一面牆前駐足,牆上掛著整個畫廊裡唯一不標價也不出售的畫,畫中的人是我。

戴著半邊“魅影”面具的我,露天舞會和麥莉跳探戈的打扮,那幅畫在泰國時以素描的形式出現在紙上,當時只是素描沒有上色,上色後面具後的那雙眼睛比我現實中的還要生動。

我站在畫前看了許久,芸珠什麼時候站到邊上我也沒發覺。她光潔的黑直長髮中分披在兩耳後,棉布襯衫裙扎著做工精美的腰帶,顯得很有仙氣,她絕對也可以找面牆站著當展品。

“這幅畫斯宇畫了一半,我覺得可惜就上色畫完,你想要隨時可以拿走。”芸珠說。

從泰國回來後,芸珠給我的感覺一度從901降到冰點,我跟麥莉說了很多她的壞話,和她之間隔著理不清也說不清的某些事實。在知道她為我畫肖像後,這些隔閡煙消雲散。只是想起蘇烈爺爺壽宴那天她對蘇烈說的一番話,我仍有點懼她。她說得太狠了。有些姑娘就是這樣,平時看起來溫順似綿羊,但永遠也別惹到她的點,

她像那種高深莫測的掃地僧人,關鍵時刻給你一招斃命。

“你標上價格賣掉吧。”我說。

“辦完展會我要去巴黎。”她淡淡地說。

“鍾斯宇一起去嗎?”我問。

芸珠笑笑,輕輕搖頭:“他還沒考慮好,美國有家畫廊邀請他去做藝術總監,畫廊的創辦人是他的恩師,他也許會去美國。”

我們再也沒說話。我想幫她做點什麼,讓她恢復到第一次見面那種從內到外發光的狀態。

離開畫廊的時候,芸珠追出來說:“忘了告訴你,蘇烈去了玻利維亞,這是爺爺讓我轉告你的。”她睜著帶著漂亮臥蠶的眼睛,笑中有話但沒有說出來。我知道她想什麼,聰明如她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玻利維亞?南美洲中西部那個有著美麗鹽湖的國家?首都叫什麼來著?蘇克雷還是拉巴斯?我腦海裡塞滿了類似的問題。

回去我跟麥莉說起玻利維亞,她開始以為是北京的某個玻璃製造廠,後來知道是一個國家又問是不是在非洲。在地理問題上,我跟她這個出了北京城就迷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