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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溫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抬頭愣愣地看著講臺上板著臉的嚴老頭,&ldo;你怎麼看出來的?&rdo;

&ldo;我犯點小錯他能記這麼久,他差點都要記住我名字了。&rdo;喬爍不滿地撇撇嘴。

溫涼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喬爍說的這個小錯是什麼,上學期去水庫實習的時候,他跟喬爍互懟,最後打鬧起來,一個不小心滾到地上滿身是草,被嚴老頭當場抓住,還以為他倆在打架。

其實拋開這個不說,喬爍本身就是那種在人群裡很顯眼的人。溫涼想起上學期新生報到的時候,他在校門口遇見喬爍,第一眼就感到明晃晃的帥。他五官深邃、明朗大氣,偏偏性格又帶點幼稚的頑劣古怪,所以就連軍訓時的教官也能在近百人裡記住他。

&ldo;哎,熊哥你在想什麼?&rdo;喬爍靠在椅背上,搖晃著腿碰了碰溫涼。

溫涼思緒被喬爍打斷了,他扭過頭來,發現喬爍正挑著眉好奇地看著他。喬爍眉骨高眼窩又深,報告廳裡清亮的白光在他臉上投出立體的光影。

溫涼垂眸沉默了片刻,揚起嘴角笑了笑:&ldo;我在想天氣什麼時候才能暖和起來。&rdo;

&ldo;我在跟你說嚴老頭,你在跟我說天氣。&rdo;喬爍聳了聳肩,嘁了一聲,&ldo;感情淡了,都開始敷衍我了。&rdo;

溫涼沒忍住笑,剛想開口懟他一句,但講臺上的嚴老頭放下手機鄭重地宣佈系會開始,溫涼也就抿抿嘴沒再說話了。坐在第一排真是倍感壓力。

本來這種很多人的會議大家其實沒太當回事,後面不時地傳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而前排居然也有人頂風作案,把手機放在桌下看。嚴老頭沒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會中途停下來拍著桌子讓把手機收回去認真聽,前排的學生簡直苦不堪言。

嚴老頭是名副其實的&ldo;嚴&rdo;,溫涼早就聽說在大學的時候一般都很少會見到自己的輔導員,但嚴老頭就不同了,上學期的早讀他幾乎每天都要到早讀教室去轉兩圈,甚至還嚴查了曠早讀的學生,有時候還到宿舍來個突擊檢查。

能看得出來嚴老頭為這次系會準備得很充分,連那些零零碎碎的事都有認真地分條羅列,最後說起成績的時候,特別強調了這是系會的重點,嚴老頭把上學期的成績統計出來進行了分析。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嚴老頭開始按照班級的順序念那些進步很多和退步很多的學生名字。

進步和退步是參照入學時的高考成績排名的。溫涼低頭皺著眉,雙手在桌面上扣緊了‐‐這個名單裡一定會有他。他上學期考了班級第十二,但總人數也才三十六七個。本就是超分數線很多被錄取進來的,相比之下退步了何止一星半點。

那些退步的名字一個接一個被念出來,漫長的等待令人煎熬。溫涼屏住的呼吸在嚴老頭念出他名字的時候,終於小心地放鬆下來,但心裡又覆上了一層沉重的壓力。

嚴老頭在唸完溫涼名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語氣裡有點失望:&ldo;有的同學高考成績可是數一數二的,上大學一個學期退步那麼多,是不是該反思該警惕一下啊?&rdo;

溫涼低垂著眼睛,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感到右邊的室友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集過來了。他有時候還真是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冬天變成了他每年都很難跨越的坎。

寒冷的天氣、漫長的黑夜、稍不留神就會趁虛而入的感冒……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會受影響,連抑鬱和焦慮都會變得更加嚴重。心情持續低落,思維日漸遲緩,身體裡的活力會隨著體溫逸散在冷空氣中,這樣消極又不可控的狀態,連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