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落下來,熱鬧的京城也漸漸歸於平靜,只有一盞盞的河燈銘記著今夜的熱鬧。
回去的途中,顏姝寧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白天經歷過一番波折,方才又轉了這許久,自然是有些犯困。
殷寒咫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解下肩上的披風蓋到她身上,“若是困了就睡一會兒,等到了府中再叫你。”
顏姝寧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額頭剛碰到他的肩膀,突然又醒了過來,“不行不行,現在睡了等回去又要睡不著了。”
先前就是因為殷寒咫總慣著她在馬車上睡覺,久而久之的白日裡總是會犯困,晚上就又格外的精神,好不容易才改掉這個習慣,不能再重蹈覆轍。
殷寒咫笑了一聲,想到什麼,將她的額頭摁了回去,“放心睡吧,今夜可沒你睡覺的時候。”
“嗯?”聽到他的話,顏姝寧眯起了眼,“殿下何圖謀?”
“圖謀不軌。”殷寒咫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快睡吧,到府上還需要一段時間。”
顏姝寧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了,睏倦的溢位些眼淚,在殷寒咫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那我小憩一會兒,到了王府殿下記得叫醒我。”
“好。”殷寒咫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睡吧。”
很快,車廂裡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殷寒咫低聲吩咐了車伕慢一些,一隻手輕輕攬著懷中人的肩膀。
馬車軋過長街的石板,發出輕微的轟隆聲,車前掛著的兩盞燈籠發出昏暗的光。
肩膀傳來輕聲的兩道哼聲,顏姝寧在睡夢中試圖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在殷寒咫的脖頸處蹭了蹭,炙熱的呼吸落在頸間。
殷寒咫輕笑了一聲,低嘆了一聲,“睡覺還是這麼不老實。”
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才看到王府的影子。
不過此刻的王府同顏姝寧早上出來時早已大不相同。
大紅的喜幔在風中飄著,門外站著不少人,焦急的在門口張望,直到看到王府的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馬車漸漸行至王府門外,許是被外面的聲音吵到了,顏姝寧迷糊的睜了睜眼,側臉在殷寒咫脖頸蹭了蹭,“到了嗎?”
“......怎麼這麼吵?”
殷寒咫拇指劃過她的眼角,帶走一點點淚痕,“睡好了嗎?”
顏姝寧迷糊的點了點頭,看著自己倚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笑了一聲,“我說夢裡有什麼堅硬的東西讓我靠著,原來是殿下的手臂,被我枕麻了嗎?”
“話說回來,外面怎麼這麼吵......”
話還未說完,下一秒,顏姝寧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都被殷寒咫抱了起來。
“殿下你做什麼?”
“你不是想看看本王的胳膊有沒有被你枕麻嗎?”殷寒咫抱著她從馬車上下來,甚至還向上掂了掂。
下了馬車,顏姝寧才看清外面的情形,大紅的一片映入眼簾,轉頭看見王府外一群人笑著看著他們,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殿下.......”顏姝寧拍了拍殷寒咫的胳膊,“你先放我下來。”
饒是她平日裡再如何不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難免覺得羞臊。
“老實一點兒。”殷寒咫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抱進了府裡。
顏姝寧自暴自棄的將她埋在他肩上,這下子她在王府中算是沒臉見人了。
從府門到內室的一路上,各處都裝點的一片喜氣洋洋,就連內室中的一應擺置都煥然一新,床上鋪著大紅的蟬被。
殷寒咫將人放下,低頭在人額上吻了一下,“等我。”隨後他便推門走了出去。
顏姝寧全程都在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