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乾停下動作,直起身漠視著男人,走進了浴室。
他看了一眼時間,估摸著大機率是二哥到了。
果真,開啟門後,陸君照出現在眾人面前。
陸君照瞥了一眼右手邊的浴室,透過敞開的門可以看到滿臉血跡的男人癱軟在地。
他面不改色地徑直走過,直奔陸林琳。
照例又是一番關心問詢,隨後陸君照向許硯清表達感謝。
見醫生已經開始替許硯清包紮傷口,陸君照歉意一笑,表示他有事要忙一下。
隨後在幾人的注視下,他帶著陸君乾轉身踏入了浴室。
陸林琳看著陸君照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道。
【二哥這麼一個溫柔文弱青年,也就是幹了法醫這個職業,不然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嚇到他可怎麼辦。】
聽到陸林琳的心聲,許硯清一時間感到無語凝噎。
陸君照。
溫柔文弱青年。
這兩者之間怎麼也不能劃上等號。
陸家人,有哪一個會和溫柔文弱扯上關係的。
陸君照的溫柔,恐怕只給了他妹妹一人。
沒有察覺到許硯清詭異的目光,陸林琳隔著霧濛濛的玻璃,關注著二哥的動態。
她看到陸君照進去之後,浴室裡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
陸林琳瞬間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了身側許硯清。
許硯清微微一笑,輕聲安撫道。
“放心,你二哥心裡有數。”
面對許硯清的安撫,陸林琳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只不過她看向許硯清的眼神帶了些許同情。
【我不擔心二哥,我是擔心你啊,乖乖。】
【作為一個資深法醫,二哥應該可以做到捅人三十六刀然後被判為輕傷的。】
【一旦我把你追到手,以後我哥也是你哥了,想想影視劇裡哥哥為難妹夫的行徑……】
【許同志,故天將降大任於你,你放心,我會幫你扛起百分之九十的壓力。】
許硯清閉了閉眼,一時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憂傷。
歡喜的是,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甚至都想象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憂傷的是,喜歡的人有三個哥哥,個個都不好惹,妹控到了極點。
許硯清原本平淡無波的情緒驟然間萎靡了下來。
而浴室內。
陸君乾作為第一現場目擊人,看到二哥走到男人身旁,毫不猶豫地抬起腳,用力的碾壓男人的手掌。
男人像條死魚一樣,在原地撲騰著,卻怎麼也逃不開陸君照的腳下。
陸君照冷眼看著男人,抬手揉了揉被吵到的耳朵,薄唇輕啟冷聲道。
“說,是誰讓你乾的。”
此刻陸君照面不改色,他的話落入男人耳中,就如同是惡魔在低語。
男人痛得面部扭曲,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滑落,途經臉頰上乾涸的血跡,血跡隨著汗水洇開,整個人更顯可怖。
可偏偏屋裡這二人,一個是剛剛動過手,一個是常年與屍體打交道。
任誰都沒有將這一幕放在心裡。
男人喘著粗氣,漸漸死了心。
“我說!”
聞言,陸君照不僅沒有放過他,反而加重腳下的力度,甚至變換著角度碾壓著。
男人本以為這是結束,可不曾想到這人卻變本加厲,他開始大喊且卑微地求饒。
“我說!!”
“別……別踩了……求你……”
陸君照垂著頭,看向如同一灘爛泥的男人。
“你應該不想體驗說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