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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裴韶的真相

對於裴韶而言。

一切都要從一場醒不來的噩夢開始。

……

有光落在他眼瞼,微微刺癢,裴韶眼睫輕顫,下意識的摟起被子往身側提了提。

「阿杳,不要踢被子…」

可身側空蕩蕩,床榻一片冰冷。

他驟然清醒,睜眼坐起身,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下床披上了外袍。

環顧四周,這裡是…東宮的寢殿?

與阿杳成親後他登基已經三四年,怎麼會莫名其妙再回到東宮,阿杳呢。

裴韶心底隱隱惴惴不安,只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胸口發疼。他下意識的捂上心口,卻意外的摸到了往外滲著血水的繃帶。

他身上…有傷?

原本守在門口的霜刃聽到屋裡的動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欣喜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殿下,您終於醒了!那一箭差點傷及心脈,還好偏移了幾寸…陛下今日也因病重沒有上朝,聽說是沉親王在侍疾。」

說到這,霜刃面露不甘。

「明明這次刺殺都是沉親王一手推動,卻偏偏要怪在殿下身上。殿下您還差點被沉親王一箭射死,那個亂臣賊子,分明就是想趁陛下重病取而代之!」

「沉親王…」

裴晏寒?

裴晏蹙眉,皇叔不是在半年前已經因謀朝篡位意圖逼宮被斬首示眾了嗎。霜刃的話自己怎麼聽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等,霜刃分明因為最後與裴晏寒反撲那殊死一搏中為了護住自己,斷了一截胳膊。可現在面前站著的這個霜刃卻是健全的。

越是細想,頭越痛,裴韶不得不攙扶著座椅扶手緩緩坐下,揉著眉心梳理著目前的情況。

自己一覺睡醒莫名其妙回到了東宮,霜刃恢復了健全,裴晏寒還活著。根據霜刃所喚的“殿下”來判斷,自己現在應該還是太子。

到底之前是自己在做夢,還是現在是一場夢?

晃神間,裴韶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格櫃上,一枚剔透的雕著龍鱗的青玉就靜靜躺在那裡。

這枚母妃留下的玉佩他早就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了阿杳,玉佩怎麼會在這裡,阿杳呢?!

心中焦急難耐,喉嚨卻嘶啞得發不出多餘的聲音,裴韶只能給自己倒了杯水勉強潤喉,“霜刃,太子妃呢。”

既然現在他是太子,那阿杳肯定是自己的太子妃吧。裴韶這樣想著,面前的霜刃卻露出了見了鬼一般疑惑不解的震驚神情。

「殿下,您尚未娶妃啊。」

「那……」

裴韶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對。

哪怕一覺睡醒回到過去這種事過於荒謬,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對阿杳的執念,等她及笄後一定是會迫不及待將她娶進東宮的,怎麼可能尚未娶妃。

難道,現在是很早的時候?

「那太傅家千金,謝長杳,現在在何處?」

「殿下,您就不要嚇屬下了。謝太傅是有一個女兒,可是那位是當今的沉親王妃,好像叫謝朝歌來著。

謝長杳這個名字,屬下從未聽說過啊……倒是十幾年前太傅府好像失蹤過一個女兒,或許叫這名吧。屬下聽見那位瘋瘋癲癲的太傅夫人臨死前抱著枕頭痴痴叫過杳杳、杳杳什麼的。」

「失蹤?!」

「是啊,而且……」

霜刃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看著自家神色陰翳莫測的主子,艱難的解釋。

「而且謝太傅早就在因為與鎮國將軍府串聯通敵叛國,半年前就被滿門抄斬了。」

聽完這句話,裴韶只覺喉間湧起一口鐵鏽的腥甜,他重重咳嗽了幾聲,踉蹌著站起身,猛地將桌案掀翻,滿臉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