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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江南舊事

“那刁奴不是已經被亂棍打死了嗎,杳杳向來不記仇,又何談什麼原諒呢。”

小姑娘笑眯眯的彎眸,溫軟無害。

聞言,曲木槿像是陡然鬆了口氣般。

空氣沉默片刻,曲木槿按在茶杯上的指節有些泛白。

她低著頭,長杳卻總感覺有道怨毒的目光牢牢的在暗處死死的盯著自己,彷彿室內的溫度都一瞬間冷了下去,令人毛骨悚然。

曲木槿緩緩抬頭,面上仍是面具般完美的清婉微笑。可她的眸卻像是某種捕獵狀態的毒蛇,帶著濃郁的惡意,皮笑而肉不笑。

就連聲音,也變得飄忽詭異了起來。

“不知謝二小姐對於江南的事還記得多少呢?”

“當然是全部。”

“謝二小姐還真是心性堅定呢,就連那樣痛苦的記憶,竟也能牢牢記住。若是換了旁人可沒有這麼好的堅韌毅力。”

“曲姐姐是在誇我嗎?”

“畢竟謝二小姐這麼惹人憐愛,連木槿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呢。”

“所以,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曲木槿。”

長杳眼底笑意頃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透不見光的幽暗。

她隨意將桌上茶盞掀翻,不算滾燙的茶水潑在地上卻滋滋冒著刺鼻的白煙。長杳瞥了一眼,輕嗤一笑,轉而向曲木槿展示自己浸滿茶水的濡溼衣袖。

曲木槿驟然瞳孔緊縮,失了方寸,忍不住拔高聲線“你沒喝?!”

“你忘了,我們是在哪裡認識的了嗎。”

長杳睨著有些神智不清的曲木槿,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弧度。她就像一個看客,漠然的看著曲木槿費勁苦心經營的一場好戲。

曲木槿先是冷笑幾聲,緊接著雙手捂上臉像是在哭般,哀泣婉轉。

她身形搖搖欲墜,像是承受了什麼身體支撐不住的負荷,整個人背脊都垮了下去。鬢髮凌亂,哭著哭著轉而發出了淒厲的笑聲。

雙手鬆開時,哪那張曾清婉似空谷幽蘭的臉已經因為巨大的怨毒與恐懼而緊緊的扭曲在了一起,面色猙獰,五官都在擠動著,彷彿悽怨的女鬼般令人膽寒,汗毛豎起。

“對啊,我怎麼忘了,你可是那個畜生唯一的徒弟啊。你怎麼會連這點藥理都不精通呢。”

“換句話說,你本來就沒打算毒死我,只是想試探出你想要的答案而已。”

“謝長杳,你怎麼能活著。”

這句話像是耗盡曲木槿渾身的力氣,她猛地衝上前揪住長杳的衣襟,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重複著,像是說給長杳,又像是說給她自己。

“你怎麼能活著!!”

哪怕面對如此駭人的場面,長杳面上依舊波瀾不驚,連眼皮都未曾掀動一下。

從曲木槿手中扯回自己一截衣襟,小姑娘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的以桌布擦了擦手,緊接著露出了依舊溫軟無害的笑意。

漆黑的瞳仁,饒有興致的盯著面前的瘋女人,聲音清甜輕快。

“所以,你是要將一切怪在我身上嗎?”

曲木槿忽而冷靜下來,擦了一把臉上不斷滲出的冷汗。

她死死的望著面前的小姑娘,直到這張明媚爛漫的臉與記憶中的重疊——

曲木槿總是不明白,自己只是在春日賞花時誤追了一隻野兔短暫的離開了侍衛侍女的視線,為什麼醒來時,自己就已經被鐵鏈鎖在了一個骯髒破舊的院子裡。

那個噁心的變態郎中每天只會送來一頓飯,可餓的不僅是她,還有其他幾個衣衫襤褸渾身髒臭得令人作嘔的瘋子。

他並沒有侵犯過她們,而是拿她們當成藥人或是養在圈裡的豬狗。

一開始曲木槿還整日哭喊著,不願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