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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只是一條走狗

入了秋,天氣漸涼。

日光泛著橘黃,淺金一片照在人身上沒什麼溫度。寂寥蕭瑟,唯獨簷角掛著的風鈴隨風偶爾“叮鈴”一聲,悠悠散開。

院內梨樹也開始結果,枝頭長出小小一個可愛的幼梨,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熟。

少女百無聊賴躺在廊下的軟塌上小憩。

一側懸掛著竹簾,一側遮著繪山水的墨屏風。她臉上蓋著一本攤開的字帖,素白修長的指節按在封面與扉頁之間,顯然睡得很沉。

有風拂亂她傾瀉榻下的幾縷青絲,梨白的裙袂垂落一角,被輕輕曳動著。

歲月靜默,年歲靜好。

“小姐!”

煙詞急匆匆的跨過飛花院的院門,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面帶緊張湊到長杳跟前。

“大小姐她醒了!少爺在床邊守了一天,這會兒正不知因何事要來找您呢。小姐,您要不要先去夫人那裡躲躲?”

也不怪她擔驚受怕。

畢竟在煙詞心底謝懷瑾無疑是瘋狗一樣的存在,瞅準機會逮著自家小姐就咬。

塌上的人身形動了動,少女打了個哈欠緩緩抬指揭開蓋在臉上的書,露出書頁遮掩下那張泛著睏倦白稚羸弱的臉。

一雙杏眸,瞳仁漆黑,襯著雪白的衣裙有種莫名的清冷感。此刻,這雙眼尚還蒙著水霧,隨著她坐起身的動作眼底霧氣一點點散盡,只剩一派銳利的清明。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別被他給咬了。”

還真是難為謝懷瑾忍了半個月才來找麻煩。

半月前謝朝歌剛撞柱昏迷那會兒謝懷瑾就心急如焚,急得跳腳。甚至趁夜闖進飛花院意圖押著長杳去給謝朝歌跪下磕頭請罪。

若不是謝夫人及時趕到一個耳光將他扇醒,恐怕謝懷瑾還會繼續發癲。

長杳也是真的佩服謝朝歌。

裝昏迷這種事一連能躺半月,還真沉得住氣。

這不,剛“清醒”過來就迫不及待挑撥離間給自己找麻煩事做了。

長杳有些不耐煩應付蠢貨,但平日裡無聊得長蘑菇的她又的確很想知道謝懷瑾到底還能整出什麼腦殘的花活。

直到她打到第四個哈欠,謝懷瑾終於怒氣衝衝的跨進了飛花院。

“謝長杳!你怎麼這麼惡毒!若是朝歌有事我一定會讓你給她陪葬。”

謝懷瑾一看見謝長杳悠哉悠哉的清閒模樣就來氣。

朝歌額頭傷得嚴重,昏迷半月好不容易這兩天才開始轉醒,結果飛花院的人卡準了朝歌清醒的時機將楊年年的事告知。

朝歌聽聞母親死訊後,抽泣一陣又病倒了過去。

“謝長杳,你最好期盼朝歌快點好起來。否則你會後悔的。”

“不然呢?你打算怎麼樣?她要是就這麼死了你打算把我也殺了?讓我想想…你大概會在動手前就被當成一個瘋子趕出謝家,或者終生都鎖在某個院子裡吧。畢竟一個對親妹妹下死手的人渣廢物,怎麼配當太傅的兒子呢。”

說到這,長杳翹起二郎腿,單手支在桌上托腮,不由得笑出了聲。

謝懷瑾很想反駁,但謝長杳說的的確是實話。這些日子父親母親已經對自己很失望了,更是因為愧疚加倍的關懷著謝長杳。

自己這個從小陪伴在身邊的兒子,竟然還沒有謝長杳這個流落在外多年找回來的女兒重要!

有的時候謝懷瑾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替謝朝歌撐腰,還是打心底的嫉妒謝長杳輕易就能博得所有人的注意、嫉妒她在父母眼中的地位。

或許從前的長杳也曾經對謝懷瑾留有一絲溫情,但現在,什麼也不剩了。

她甚至不願意同他虛與委蛇,連裝都懶得裝。

少女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