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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太子殿下差點露餡

好不容易將這件事揭過,熄燈準備就寢。可這舊院就一間房,一張床。

雖然說先前在山洞裡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但場景從稻草堆變成鋪著被枕的床上,氣氛就陡然變得詭異又曖昧了起來。

對於裴韶而言,他曾與長杳同床共枕過數十年,哪裡會覺得不自在——

若不是腿還瘸著,他自在得恨不得出門狂耍一整套劍法,再在山坡上跑上七八個來回來消磨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

儘管內心竊喜,面上,太子殿下還是以拳抵唇清咳兩聲,故作清冷自持,微微蹙起眉。

“難為阿杳了,只能同我先將就著。”

“……”有病。

他還裝起來了。

深知裴韶這個變態少年尿性的長杳面無表情,連個白眼都懶得給。

她抱著胖臉懵逼的灰兔兔翻身縮排了溫暖的被窩。

灰兔兔眨眨小圓眼,歪頭用毛絨絨的臉頰在她臉上胡亂蹭了蹭,它爪子踩踩,找了個暖和柔軟的地方埋頭開始呼呼大睡。

長杳倒是不在意“授受不親”“清譽”“名聲”什麼的,反正她回京也沒打算嫁人。況且一個好好的貴女小姐離奇失蹤多日,她的清白恐怕早就被謝朝歌趁機造謠敗壞完了。

不知道京城現在情況如何,哥哥的傷怎麼樣了,還有煙詞,她一去不回爹孃跟煙詞肯定擔心死了……

腦海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原本緊張的精神也漸漸鬆懈了下來,小姑娘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淺淺闔上眼。

坐在一旁裝假裝思考人生的裴韶不著痕跡瞥她一眼,確認她已經睡熟。他小心翼翼伸出兩指,將她懷裡那隻該死的兔子揪著耳朵拎出來一把猛的塞進了床頭櫃裡——

“吱吱!”

嗯?你還敢叫。

你什麼身份,也配躺在我跟阿杳中間?

兩人之間沒有了障礙,年輕的儲君殿下總算稍微滿意。他喟嘆一聲,躺下身,下意識伸手去夠身側軟乎溫熱小姑娘,悄悄將她扣進懷裡抱住,雙手環住了她的腰。

嗅著身側淡淡清梨香,他舒展眉眼。

……

長杳做了一個很熱鬧的夢。

夢裡,春日河堤,柳絮紛飛似雪。

天朗雲清,粼粼水波在暖陽下泛著破碎的金光,綴著幾隻畫舫。兩岸樓閣臺榭雅緻,紗幔朦朧拂動,風中渡來一縷清淺的梨花甜香。

少年一身利落的白袍,漆發用銀冠束起,著薄履的黑靴。

他騎著馬,腰間配著長劍,意氣風發,恣意桀驁。身影如同一隻振翼的白鳥,修長凌厲,渾身寫滿了少年不羈的灑脫。

馬蹄行至她身前時驟然停下,少年鳳眼微彎,笑聲清朗。

一手扯著馬韁,居高臨下的朝自己伸來一隻寬厚修勻的手掌。

「阿杳,快上來!帶你賞花去。」

「皇后娘娘與柳太妃不是在張羅著為你選妃嗎,你怎麼又溜出來了。」

還在吃醋的小姑娘別過頭去,輕哼一聲。

少年不知從何開始解釋,手足無措的風中凌亂了會兒。他無奈微嘆,索性雙腿夾著馬腹,輕巧彎腰直接把她直接撈上了馬。

等小姑娘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跨坐在了馬背上,背脊抵著他寬闊堅硬的胸膛。

原本還在賭氣的她頓時嚇得眼淚汪汪,因為恐高,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緊張兮兮的用雙手抱緊他從身後環過來的一隻扯著韁繩的手臂。

「裴、裴韶!你幹什麼啊,我要下去!!」

頭頂傳來少年悶沉的笑聲,他下顎貼著她發側,傳入耳畔的聲音如同古琴撥弄時的泛音,泠泠散散,叫人尾脊骨發酥。

「笨阿杳,我哪敢跟她們講話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