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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21;現在是晚集高峰期,咱們的船太過引人注目,想開也開不動,咱們先吃晚飯。待會兒租艘小艇靠岸,我帶你們去吊腳樓上打聽shirley楊他們的訊息。&8221; 水寨的吊腳樓就相當於我們的茶館,聚集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客人,是江城裡訊息最為流通的地方。不誇張地說,你只要敢從裡邊走一圈,第二天,連城裡賣報紙的都知道你在老家有幾畝地。所以上吊腳樓上打聽訊息,那是最方便不過的選擇。我們吃過了水上阿媽燒的臘肉,又用船上的小爐煮了一壺汾酒,待到月上梢頭,吊腳樓亮起了開張營業的大紅燈籠,這才找了一艘小烏篷船上岸。 不知道是不是在南海留下的陰影,我在船上的時候一直坐立不安,直到兩腳踩上岸,才有了一種安全感。江城水寨裡的路比河窄,沿岸的吊腳樓多數是半立在水中的。樓下空出來的水域,既可以歇船也可以開店。即使是在有水鄉之稱的南方地區,也很少能見到這樣的景象。林魁介紹說,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江城的南大街。再往前走,過一段石階拐過去就是東大街。南街行商,東街住人,不過大多數人家還是習慣在水上過活。而我們馬上要進的這座掛著燙金流蘇大紅燈籠的吊腳樓,就是本地最大的酒水鋪子。酒鋪並沒有掛招牌,但只要在當地提起&8221;吊腳樓&8221;三個字,必定就是指此處。 我看了看沿途的行人,多做黑衣藍褲打扮,有的肩頭還扛著山珍野產,一看就知道是少數民族獵戶進城換錢來了。也有與我們同道的漢人,大家同在異鄉,即使遙不相識,也免不得有一股親切感,都遠遠地報以微笑。林魁拉著我倆說:「少在那裡自作多情,這裡多有行騙的歹人,江城這塊地方,每年死於非命的漢人,沒有上百,也過幾十了。&8221;我心中一驚,問他怎麼會這樣。林魁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這裡天高皇帝遠的,少了個把人,誰會關心。殺人劫財,或是隻為洩憤的。騙到暗處去,脖子一抹,再往水裡一丟,天才知道。你們這副遊客打扮的,最容易成為別人下手的目標。待會兒上了吊腳樓,千萬別到處東張西望。&8221; 秦四眼聽得目瞪口呆,大概沒想到景色如此宜人的地方,居然會出這等殺人越貨的買賣,而且竟被視作尋常事。他隨即跟在我後頭不再多話。我抬頭看了看吊腳樓前紅艷艷的大燈籠,不知為何,居然緊張了起來。林大少哈哈一笑,帶著我們兩人輕車熟路地踩上了竹梯,聽著腳下&8221;嘎吱嘎吱&8221;的聲響,看著滿樓裡不斷攢動的人頭,我忽然有一種預感,這一趟旅程可能會比想像中來得困難。 這座林魁口中江城頭號吊腳樓,遠看不過爾耳,可你要是真進了它的大門,就會明白,何其謂&8221;頭號&8221;。剛一進門,我差點被樓裡撲面而來的人潮弄得暈死過去,好傢夥,百十平方米的鋪子裡頭,擺滿了紅漆大桌,每一桌都是賓客滿席。山裡地方,不比城中那些假客氣,大夥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不少人早就光裸了上身,手裡端著粗瓷碗,灌酒跟灌白水沒有差別。 一時間我滿眼的人頭,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看。四眼問:「這麼多人,樓不會塌了嗎?&8221;林魁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從我們身邊走過的壯漢就說道:「怎麼不會塌,光今年就塌過兩回。哈哈哈,都掉水裡了,不知道多熱鬧。&8221;說完拎著酒罈子就跑了。我看這裡多是一些喝得天昏地暗的酒瘋子,心裡不禁對探查訊息一事抱起了懷疑的態度。秦四眼經歷過秘魯酒吧那場廝鬥之後,對這種場面很是忌諱,一直在竹樓門口徘徊。我眺望了一下里裡外外的人群,似乎沒有尋找到有用的資訊。林魁拍了我倆一把:「傻看有什麼用,要深入看問題。&8221;說完領著我們擠進了人堆裡。 剛一進人牆就聽見裡頭人聲鼎沸,不時有喝彩聲傳來,仔細一看,是一個穿著長衣青衫的瘦老頭,正盤坐在大紅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