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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寒流一枕從邊來

凌厲的一拳頓時擊中胸膛,鐵鉉橫感覺一陣灼熱熨燙,煩悶的如同火燒,這人竟然懂得灼燒筋脈,看來修為不容小覷,當即退縮胸口,後挪了一步。

那人如此厲害,一拳收罷,另一拳循勢擊出,這種拳法,暗藏殺機,每每在收發之間,攻守兼備,鐵鉉橫修習技擊之道,講究的剛猛厚重,所以這一拳根本不能傷及他,卻能在對峙時,用氣勁輔助拳法,達到激靈省醒的猝然一驚的效果。

這連番襲來的拳勁灼熱,非常的驚怖,足可抵禦鐵鉉橫以硬碰硬的剛猛,他素以鐵血燃鑄著稱,當然不懼炎熱的熨燙,反而激發了他久已不在活泛的熱血開始沸騰,那種群敵環伺,刀戈驟起般的肆烈,看來久享安寧,早也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名只在前鋒開路的馬前卒了,這名攏形巷的領頭人,算是給了自己當頭一記棒喝,他昏暗的雙目一醒,重新投入懼怖的拳勁當中。

那人雖是出拳,但感覺撒下羅網一般,拳中連套,陷阱百布,而且每一擊都妙具天成,隱藏殺機,不但有攻有守,而且蓄勢待發,一經他觸動,就一發不可收拾,完全將他罩在了裡面。

鐵鉉橫不是魯直憨勇之輩,僅靠一昧的悍猛成就現在的修為,他算是大器晚成,一半靠的是堅毅的汗水,但他本身也極具靈竅,原來他是窮苦的平民,得北靜荒厄相助,也僅僅是杯水車薪,他不相信命運的安排,所以他要逆天改命,本來孱弱的身軀,在不斷的風雨淬鍊後,變得越來越堅韌不屈,無數個寒暑的苦修,鍛鍊了他的筋骨與眾不同,能承受一般尋常的人所受的到的極限,所以他才得以一個“鉉橫”的名頭,如今的他不被安怠的歲月所腐蝕,反而是隱藏畜養的血性而已,今番這人的激發,頓時讓他醒轉了過來。

身處劇烈拳擊催剝中的鐵鉉橫,眼神犀利,鋒芒盡露,他無懼拳勁的侵襲,亢奮的一步踏前。當初他初次習練武學之道時,受瓶頸所累,蹉跎了半年,每日頹廢的阻礙讓他頭疼欲裂,但卻在某一天,突然豁然的開朗,擊碎一塊練功的濯石時,領悟萬物的法則,遇剛則猛,平淡的一招也能破釜沉舟,力沉萬鈞,沒必要糾結於侷限,強求所學,一切順其自然,自此他才學有所成,練就剛猛一路。

那人的拳法精厲威猛,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腥惡的狠戾之氣,這是長期侵淫殺意所鍛造出來的陰魂,蠱惑的很,鐵鉉橫也憑自身的彪悍來硬抗拳擊的鋒勢,等於是用血肉之軀來對抗強敵,他不被所惑,是因為他看出了拳勢的破綻,就是不夠極致極惡,收發有節制,不到最後的火中取栗而涅盤重生。所以他用血肉鑄就的平凡之軀來硬撼來敵的驚怖之拳,那其中的訣竅,就似破開頑石時,所領悟的破而後立。

那人只覺所發的拳,形同擊在一具木偶之上,無痛無癢,這人究竟是鐵打的一般,不能垮塌麼,他也不是泛泛之輩,豈能輕易的就被懼退。他將拳勢炸裂,轟在鐵鉉橫的右肩,爆破勁氣的拳勁如熨流的血液,遍傳至周身,一股焦灼的糊味頓時瀰漫在鼻端。

皺襞的衣襟在氣勁吹拂下,變得泛黃焦烈,鐵鉉橫漸漸變得力不從心,原來他的身軀被拳勢所擾,快臨近崩潰的邊緣,他也不是一昧的靠悍勇之軀禦敵,奈何拳法太過陰沉狠厲,實非難敵,拳與拳之間,後發蓄力,如果一擊不中,那麼就多發幾次,任你鋼筋鐵骨,百般擊打又能承受幾次了。

鐵鉉橫漸漸發覺不對勁了,所以後退一步,來看清拳勢的脈絡,然而連番的擊打讓他逐漸潰敗,又往後退了一步。

攏形巷的人沒有因為被鐵鉉橫擊敗而潰退,他們都在尋找機會,再次向他出手,而那拳勢極端厲害的人在鉗制鐵鉉橫後,也是騰不出空隙來,命令他們出擊,反而是鐵鉉橫覓得這個機會,突然竄入人群中,借攏形巷的人,規避著拳鋒的銳利。

那人也是狠厲,拳鋒過處,分噬一切,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