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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獨倚斜陽瘦影長

登高而望遠,那位站立在崖壁之上顯得很孤陌凌冽而沉沉置身的人,曉風厲色,他酷烈似寒星的目光深邃而隱藏,彷彿猶待窖酒濃郁一般且醇厚無比,當巍巍高懸的陡崖,被習習的清冷陰色所染,他巋然屹立若作磐石的身軀已經超凡脫俗,不禁仰視來竟然讓人有種欲頂禮膜拜的墜跪之感。此人一襲裘衣披罩,寒暑不改,遠遠瞻仰來清徐裹挾的外袍,把風度留久且堪堪韶華流秀而襯托來的白,染上沐色,饒是他儒雅淡漠,卻也沒有人膽敢小覷這樣一位觀來沾染秋意濃厚的人,很是蒼古幽涼,俯瞰這芸芸的眾生。

原來這人並是那享譽江湖的拜亭會舫主人顏凡的胞弟顏暉,此次天字一號殺舫的血腥驚怖,並是他居高臨下,信手所揮,就發動來的雷霆萬鈞,這股披靡犀利莫可阻擋的強盛氣勢,已經被悠悠深遠的山間蔥翠,將雲煙出岫般朝霞挽色的孤韌,映來竟然十分的堅峭綺麗,以致相映成趣。

山嵐的曉色有些蒼古幽深,但這位擁裘披帶的人,已經把淡漠的嘴角噙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似乎一切已成定局,在他的藏鋒放斂之間,能操控的並是這須臾時的片刻,既使婆娑如縷的在指尖悄然的就流失,也只不過是光陰荏苒,彈指剎那一揮間。而遠嵐似山色勾勒的幾筆線緣,竟然寥落疏遠的映襯出這位站立在雲層頂端也淬鍊若鐵的充盈輪廓,剛毅而孤峭。漸漸淵沉若海的身骨被遺留的一點絕世清華所覆蓋,將遮擋的半邊陰邃濃入裘衣的厚實裡,原來他的軀體也殘,但此刻居高臨下的孤韌之姿,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變化,想是山風習習有惡,致使沾染了塵滌,所以孤傲堅韌如他,也偶感不適。他們拜亭會舫雖是響徹江湖,但終歸是陰晦的黑道,如果步入正途,會是另外一番捷徑。此刻受據傳府盛情所邀,本來胞兄未置可否,但病弱殘軀如他卻是不甘沉寂,想要創立一番世人難及的精彩局面,所以攬下了這次針對括易一室的雷霆發難,既使不堪忍受山風的寒朔,卻也披裘而起,致使千仞峻峭臨峰而險也無所畏懼。

“呵呵,兄長你所不願而不屑之事,小弟我並代勞了,想來你的考量是為今後計,但我卻不同,大好河山,我只爭朝夕。”站立在險峭壁端的顏暉耐不住陰寒咳嗽了一聲,他擁著挾帶披裘,對著視若螻蟻的腳下眾生,有些微微苦澀喃喃自語的說道,但似乎深遠的孤沉,來不及回應他的蒼涼,並也顯得厚重而枯厲。

繁密蔥翠的林鬱間透著滲入肌膚裡的陣陣陰寒,挑動的枝葉隨著茂盛的樹幹,留下窸窸窣窣若蟲動的聲息,若不是銜繩飛索的酷灼猛烈,驚擾了林間的寧靜,而飛橫踏來的衣袂掠過層層密集的枝條,無數的人竟然似破曉的晨初,瞬間就出現在那裡,劃破寧靜,動若雷霆,這就是號稱天下第一殺舫的驚怖之威。

“好手段!”蔥鬱的林路上白衣清徐的有一人在雜草叢生的葉邊掠過,他並是李彥柏,當密集覆蓋來的層層險厲透著尖銳的寒懼,籠罩下來,不禁微微仰起首,還是讚歎不已拜亭會舫的殺伐,果然非同尋常,他飛馳在繁密的林間,牽引著無數的人來追擊,雖然據傳府號稱“皇無庸”的陳炔譏誚他們的愚笨不知也被甘修雎無情的丟棄,被當做阻擋強敵的犧牲品,但殊不知“折戟用兵外人怎能輕易的就知曉”,所以無論是情況如何的險惡艱難,都不會有所疑惑,質疑這位昔日教主的決定,現在這殘留的暗教一支,也顯得很微渺,稍有不慎並會悉數斃命,但桀驁不馴如他們卻也不懼生死,用堂堂七尺男兒的血肉之軀硬生生的阻擋來至四面八方的諸多勁敵,縱然百死亦不悔。

拜亭會舫的人驚怖貫絕,從高處藉助繩索的踏實,已經佔據了險要的天處,不時狙殺重新被召集起來的內室一系之人,此刻的惡劣險境,被沾染血色的樹林枝葉給繁密,偏偏這種無處使力的感覺,就算踏實入林,一碰彷彿致遠深沉的寧靜,就也完全陷入其中,雙方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