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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塗一抹荏苒

沉侵在一片風雨當中的名動宅,已經淒厲驚怖,原來高臺樓閣無盡旖旎風光所煥發色彩來的舊貌,此刻變得形同朽木枯槁,長長延伸的寬闊路道,被塗染的血跡斑駁,恰恰硝煙瀰漫焰火燃燒過後的殘餘灰燼,經險厲重重壓抑憋悶來的窒息氣息,蕭瑟捲起,絲絲驚恐般的撲面而來。

闊敞的通道幾乎無可阻擋,唯有高出平地,聳立中央的演武臺場,稍稍延緩一下敵人的腳步,但逐漸穩定局面的據傳府府兵,風捲殘雲之勢的橫掃過去,頃刻之間就蠶食了還尚存抵抗之力的括易一室中人,若不是大光明教的信徒突然介入,他們早也岌岌可危,這座經歷風霜雨雪瞧來滿目瘡痍的府邸,崩塌的如此之快,令人來不及反應過來,就也被雷霆萬鈞之勢的狠厲殘殺瞬間給淹沒。掩雲蔽日的時刻,但聽劍鋒凌厲,鏘的一聲,如水銀瀉地,化雨繽紛,那重重覆蓋圍攏過來的一群府兵披靡皆倒。

疾風驟雨中,險峻危及的明越感覺一道光芒抽拔,並見到周遭團團圍攏過來的強悍府兵也悉數栽倒,不禁拖著虛耗無力的殘軀觀看過去,見到一劍深沉的刃鋒後,一人長身而立,眉宇之間隱隱戾氣繁重,把那一柄寒光避日的犀利之器,銀耀閃爍,原來是他仗劍相助,清除了來至據傳府重重府兵的嚴厲威脅,不然他早也斃命於當刻,只是不知這位突然出手相救且驚世駭俗的月新山門傳人,為何會救助於他,不禁謝道:“虛兄這是相惜我明某一條不足惜的卿卿性命麼,呵呵倒是多謝!”

虛玉溪神情凝重,他青俊的面容陰冷而迫人,若不是適才剛剛才仗劍救人,定然會誤解他欲趁勢落井下石,聞其孤傲寡淡,有些落寞的道:“這江湖如果沒有你們這樣的人,定然會黯然失色不少,所以我的劍當‘刺魚而歌’,這是來至北城府的那位風姿綽約的女侍官所譽,現在虛某拿來比喻,正好恰當不過。”

明越會意一笑,這虛玉溪雖是敵人,但此刻的光明磊落,更勝這群爾虞我詐的宵小之人,或許這就是心胸豁達之人所揣有的氣度,無疑他們都是一些心有執意的悲憫人,今番這場極惡的風波已經註定磅礴驟雨,撐持的骨氣,唯有一腔不甘屈服的執拗脾性,既然這位月新山門的傳人有意維護,他又何必推辭。

此刻情形混亂之極點,雙方廝殺過重,已經分不清孰是孰誰,須臾並血腥滿地,橫屍無數。

皇昏庸屹立如山,巋然不動的剛毅將“撲撲”皺襞的衣襟在臺場的陣陣肅凝中,被映襯的穩健篤實,處變不驚。他酷削的面孔透著嚴峻的冷冽,到孤陌的嘴角卻掛著一抹詭譎的笑,這種性格迥異的表情十分契合的顯現在他的臉上,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反而是堅定睿智,當穩若磐石的身軀似犀利的尖錐一般鑲嵌在那裡,竟然生出一股難以撼動分毫的嚴重之感。

這位素以文林集社,繼承南朝風流冠絕江南的絕世人物,如今也準備出手了,現在的複雜局面也豁然開朗,括易一室的覆滅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又忍不住打算領教一下這群困獸猶鬥的敵人,究竟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或許他這“昏庸”之名並非是像世人所知的那樣,昏聵庸俗,相反文墨孑然,儒生共賦,是南人風度的延續,雙雨雲夢,魏晉遺風,那怕僅留一點皮毛,也是文林積備,尚待傳喻。既然據傳府是皇室的肱股之臣,犀利之器,那麼它的地位超然,已經不比士族門閥代替南朝階層的壟斷,而且不論是江湖與朝堂,都幾乎難以望其項背,況且據老皇爺所創的雙雨雲夢軒,儼然代表著南方士人的風向標杆,其龐大的影響力足以左右大陳皇朝的局勢,而他身為文社的祭酒錄事,據傳府未來王爵的繼承人,這份足以傲視天下的睥睨,能入眼的就區區那麼幾個人,所以他的倨傲,讓本來屹立如山的堅挺之軀,袍襟如飛,衫影如縷。

好一位縹緲俊彩的人啊!

人影憧憧之中,那條彷彿橫跨天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