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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驀然回首

蕪廊很長,總有種深深的迂迴之感,來徜徉那份遲來的幽思。然而兩籟旁伺之間卻隔著一層顛簸不破的阻礙,讓廊道的清徐變成一絲緊促的寒厲,廊內本就是幽深一片,但卻被一來一往的兩人給塗染,繁瑣了本就是累累空乏的一絲贅述,這兩人並是傲視這世間萬物,卻無法超脫俗事的人,他們都為心中的執念違反著自己的高倨秉態,也許如高山仰止般淵沉且倦怠的心境,不過是描述著這耽逸節韌卻如同孤峰一般縹緲,堅聳而且皸寫的峻峭。

“小鄴啊,既然你的心已經被牽動了,又何必故作驕矜,這裡的一切值得留念的不過是這座府邸的曾今,所有的陰詭狡詐還沒厭倦你一顆不染俗世塵寰的心麼!”泣威震就這樣慢慢的走過來,他的精神俊碩,雙鬢冉冉的似鐵齏,卻有一股按耐不住的氣勢,從容不迫又倦懶乏趣,直到他蓄意說出一句試探著這位括易之主的犀利言辭,才將老而彌堅的一種孤韌隨著步履之間的走動,散發著巍巍高懸且峭聳一般的險峻,然而廊道的長長幽深進而減去了他的僕僕風塵,讓身披的那一刻凌然,在衣袍的一縷衣帶下,漸漸寬闊而精深。

“泣老果然誅心,不過這俗世太多的紛擾龐雜不得不讓人違背脾性,甘願做庸庸碌碌的事,但如果是義不容辭的事,那麼就算超然物外,也會被塵俗之心所染,殊不知身為北朝來使的您,也會在這裡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恐怕入世貪慕之心已經汙染了手指,變作淤泥一般黝黑又苦惱吧!”名鄴背襟迎風,竟將一顆洗滌的心境,悠然若濯清漣的侃侃而道,這時廊內的一片清徐已經被他這獨到的翩翩雅風給習習沐染,彷彿舉止之間隱藏著的氣慨,將一番充滿禪機的話,緩緩的道來,竟然如此的不同凡響,很是果決。

“哈哈,”泣威震還是首次聽到這般生動妙喻卻富有哲理的見解,這位括易之主果然不是庸俗之輩,而且他恰恰在這僻靜又貼近深遠的廊道來勸退自己,想必面對來至北方最負盛名的一教威脅,已經刻不容緩,當這一陣笑聲穿透力十足的鋪陳過去,頓時與廊內深邃若空洞一般的落寞成匱乏,不禁深感有趣,沉沉的道,“那麼不知身為主人的你,如何待見我這位不速之客了!”

“泣老您說了!”名鄴轉過身來,憑臨著護欄,一股漸漸融化在淡漠裡的氣魄,瞬間散發出來,原來他一直飄逸孤徐,不過是給各自容緩思慮,但泣威震的客氣也變成一種暗藏在殺機之下的一份寒厲,已經不能輕易的就罷手,這是自他飄然出走以後,驀然歸來卻最為煩惱的一次約戰,因為這位號稱“宗師之泣”的一代北方天驕,可能比所有的勁敵更難對付,如今這勢在必行的阻撓,關係著這座赫赫威名的府邸之生死存亡,他只能迎難而上,先為名動宅清除這位足可顛覆他們根基的不世強敵。他的結義兄長們可真的能折騰,但這份不屈不撓的脾性卻最是像他,也頗為投契,既然他們想要與整座江湖為敵,自己又何所懼,他也想看看這些不惜一切,都要覆滅他們的人,究竟能否可以鯨吞蠶食的下,這堂堂座落在西陲邊府之地,卻偌大龐然的宅院。

泣威震聚斂著炯炯如炬的目光,他蓄意等在這裡,就是想應對名動宅裡最為厲害的人,但不知卻等來名鄴這樣一位無比孤韌的凌厲之人,他的氣魄足以證明能擊敗像北城王明寂那樣的一代宗師,其高絕的風骨,青翠的如蒼山塗塗,而至寥寥。所以兩人的寒暄已經變成一種執念,頗為醒目而高深,而長廊的寂寥慢慢的就引起一陣警覺,原來的道路既遠,彷彿只為此刻的蕭然聚首。

如今這一南一北的交酌,譬喻為信念之爭,這是一種昇華,也是一次盛世的挑戰,他們任何一位都可以動輒震盪這座浩大江水及兩岸諸埃之間的湖海,如若交手,定然不知勝負如何。

泣威震素以嚴厲鐵律著稱,他所創立的泣怨教是一種融合諸教明理,而獨立於政治之外的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