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6章 幾度春秋

斜陡的陽光灑進來,窗前一片清明,這時映來如淡恬鮮活卻有些隱隱稀疏的身影,在本就規避午間的烈日室內,清減的很是寂寞。

這是一個沉默的人,讓禪機處處,慢慢透著空靈若一縷紅塵撒下的地方,更添惆悵。好在斑駁陸離的光暈籠罩在倚靠窗邊卻謹慎翼翼的人身上,總有種難以莫明言述的真切,緩緩縈繞融入,窗外的世界也隨著這一點的純淨,纖塵不染,彷彿遁入空門的法境,既使阻隔著萬水千山,依舊還是那個人,但也物似人非。

廟宇的簷角飄飄忽忽的盡收眼底,那倚窗出神的人,眉頭輕皺,對這座暫時棲身的地方,並不牴觸,相反心情平復了許多,這樣一個人隨遇而安,淡然處之,那怕前路坎坷,荊棘叢叢,偏偏這一刻難得的寧靜,似乎可以聆聽自己心跳的聲音,很是奇妙,又覺得不同。

“哦,這座佛寺真的與當初山裡的日子相媲靜,如果‘綽兒’在這裡就好了!”這人期期艾艾,憂鬱的眉宇之間,泛著一絲淺薄的殤厲,自顧自說道著,好在傾述的物件只是一座浮雲深藏的寺廟,耳聽面壁,僅有己知。

遠處沉浸在萬千蜉蝣世界卻四季更替的佛寺,一磚一瓦盡顯桑古,它依舊如此矗立,堅韌不拔,蒼松古柏,雀語如歌,當真是妙不可言。

冷清的室內瞧著那一隅簷角微微愜意的人,寡淡冰冷的嘴角掛起一抹不自意間偷來的笑,原來也如此簡單,瘦曲凌骨的痴笑,擋不住靜若處子卻不分擬態的模樣,既使是再美的人也在此人的面前相形見拙,如女子般嫻靜綽約,英然成形,也似男兒般處處不忍退讓。這種融合了風度優雅卻野性難馴的雜糅,被此人單單倚靠窗臺,並如沐春風的一度,就稍稍而顯。

他就是楚室曉,在“蓮宗”傳人道餘綽與“華宗”傳人毗無現的佛教宗門之爭中,被其誤傷,才留在這裡休養,也逐漸被這裡的寧靜祥和給薰陶心境,變得與眾不同,傷春悲古。恰恰一抹陽光照射進來,添了一絲生氣,他才不經意間顯露著久違了的笑容。從記憶起他與綽兒相依為命,生活在山間,無憂無慮,若非世道逼迫,他們也許永久不會離開那熟悉既又幾乎陌生的故鄉,此番劫後餘生,往日種種也漸漸模糊,甚至有時候,不太記得自己曾經那個環繞膝下的孩童,還是不是綽兒。道餘綽說過:人總歸好好活著,才能感受一切喜怒哀樂,思者如斯,妙如蒂蓮。

“唉,這裡終究還是不適合於我!”楚室曉那漸漸煥發神采的臉上突然暗淡了下去,他幽幽一嘆,沾染佛寺的清零,終逃不過宿命安排,九層浮屠,應該選那一層來寄託自己的思緒不被墮入沉淪,所以一拂窗臺上的塵埃,心中早也有了決定,裘閻的行蹤他要找,綽兒的下落他要去尋,怎能輕易的就耽擱在這裡,況且本不信佛的他,既使被盪滌了心靈,也只是微微一顫,就恢復平靜,古井不波的就是他駐足窗外,腦中繁複浮現的冷硬險惡世界。

此刻的楚室曉經歷甘修雎那狠辣一指和那位神秘人的斷經重塑,體內潛藏的“分燹一脈”被激發,初窺武學的門徑,而佛教“華宗”傳人毗無現的大般涅盤境更是沸煮了他的經脈,而“蓮宗”傳人道餘綽卻利用初露成形的“蓮翼”來抗拒“大般涅盤境”的肆略,兩者摩訶無量,讓擠壓在重重險峻當中的他雖是被殃及池魚,但卻在寧靜祥和的禪寺中慢慢融合化解,漸漸有了生機。

“分燹一脈”本是天下四絕之一一代宗師楚冥獄的功法,自名動宅一役,與“大名府”號稱“臥龍”的名榭一戰過後,他所創立的“祆教”並土崩瓦解,這門絕藝也就從此絕跡,此番楚室曉的身上潛藏著這門功法,讓他在幾番生死存亡的邊緣徘徊,最終得以倖免。隨著上方浮現一片雲的廂房此刻被開啟,那道孤寂的身影也零落如星,端端從投射一縷陽光的室內走了出來,他沒有去打擾任何人,只是徑直的離開,或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