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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箋心事

迎著徐徐風和的舒逸,楚室曉進入一片崎嶇的亂石群,原先的小路被荒野覆蓋,僅有曾今踐踏的雜草披靡,依稀可以見得往昔道路的痕跡。自窺探入技擊之道的門徑後,他並離開了那個只棲身的貧瘠之地,瘦弱的身骨清癯了他一副瞧來略顯浮腫的樣子,十分的單薄又孤峭。

這條路是通往西府石城的路,因為在野外,所以荒蕪,此刻天籟的空曠,隱隱的羈絆著這個不知疲累卻腳步堅定的人,他當然不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但隨著山野間的樵夫及耕田的老人不時相遇即是緣,所以問到了確切的方向。

山路間的泥垢,染了褲腳,也汙了鞋底,唯有心中潛藏的心事較為重重,這段時日的空匆,好似沒有人陪伴,也過得紅塵俗世,如流水一般任憑東逝去。原來此刻自己還很堅強,沒有怯懦,為了心中那一份相依為命所佔據來的刻意,活的無憂無慮才是最為欣喜的事,偏偏這個無情的世道為難,流落至這般幾乎絕望的境地。當他抬頭一仰,停步觀看高空的烈日炎炎時,才知道入秋的陽光,暖暖的舒適,趕走了晨曦的冷冽溼潤,灼熱的照透他薄薄的衣衫,竟然有些襤褸形同乞丐,好在分梳的鬢角齊整,有些神采奕奕,清縷的綰髮成髻,別了一根被削成簪子的木筷,映照來的光暈,淡恬了他一張酷削冷硬的面孔,恐怕這世間的風骨飄逸,就是那個樣子的,堪為媲美以樣貌傳頌於世的魏晉先賢,有孤逸,並雲淡風輕;既使龍性難馴,放在平凡的俗世裡彷彿鶴立雞群;似乎這般倦懶高雅的人就該那個樣子,一舉一動都備添趣致。

刺目的光線顧盼了他一張清減落寞的臉龐,致使迷離了雙眼,或許此刻的寧馨,才能讓他一副姽嫿如另類的模樣,被一覽無餘,寥寥幾筆線緣就能勾勒的身骨,那怕粗衣布裳披就,也顯得風姿綽約,彰顯難以磨硌的氣節。

踏過荒涼的山路,寬闊的御道出現在一處繁盛的草叢簇擁作一團的枝茂下,遠遠的蜿蜒延伸,像一條彎彎曲曲的溪流,楚室曉宛若一位羈旅的行人,當他平靜的踏上這條寬闊的道路時,討回“綽兒”的這個希望就被重新的點燃起。

“撲撲…”瓦簷之上的人,一派俯瞰四下的寂伏,隱匿著不能暴露的行蹤,他並是裘閻,適才突然不慎被察覺,好在巧妙的掩飾了過去,但那驚鴻的一瞥,一眼如萬年,詫異了他的神識,原來名動宅裡,除了那個名賞秣陵中的奇女子不曾見過外,還有並是名鄴的結髮妻子“薄如”,有過這種藏避眼眸而心慌一恬的莫名。

“他就是北靜未銷要娶的女人麼,果然不同於凡俗的庸脂!”裘閻掠過重疊如岩層的閣樓,見到出現在樓道里一道緋紅如血的倩影時,並不自禁的讚歎而道。

此刻巍巍高懸的簷角之上,那一襲獵獵如雲初拂曉的袍袖,落寞了一絲不苟言笑,他開始嘲諷起自己來,何曾淪落到這般偷雞摸狗的地步,但心底的驚悸,讓他不敢堂堂正正的進入這座享譽江湖的府邸。如今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沒有多少的變化,轉變的恰恰是他這個小心敬慎的人,也膽怯懦弱,往昔氣節不再。第一次攪風攪雨就被名鄴挫敗,不想再次踏入建康這座繁花錦簇的城池時,又被北靜荒厄重挫,幾乎喪命,而今再次踏入這座西府石城名動宅時,也顯得很侷促,無車馬喧囂之嘈雜,有的僅是稍稍一刻高處不勝寒的靜謐,及腳下繁鬧如市集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盛況越來越映襯的此地不可久留。

房脊上的空匆,有些泠泠冷冽,這種感覺就是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也落暮,那似乎窮途末路的挫敗,激發了他一顆,世人皆愚昧,我獨自站在房頂,孤寒且皺眉的惆悵。

“我猜是誰,原來是裘兄啊!”縵腰迴廊的陰色暗淡裡沉悶若回聲的傳來一句凝重的話,頓時打擾了房簷之上,高倨而孤寂的裘閻,只見廊下一位揹負雙手,傲然挺立,卻仍舊瞧來厲害非凡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