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大開著，兩個人人影消失在了院子之外。

“你就這麼放他倆走了？”

張焰現身撿起了一根銀針，在手裡把玩了一下，望向了田晉中，開口問道。

田晉中抱起倒地的小羽子，回頭看了一眼屋外的夜空。

“一個死人，一個呂家棄子，留下他們做什麼？”

龔慶的計劃失敗了，他回去之後必定被同伴弄死；呂良被家族拋棄，又加入了全性，現在如同過街老鼠，他現在的遭遇和懷義師弟何其相似。

“一個照顧了你三年的道童，一個如同張懷義的問題兒童。”

“這讓你這個重情守義的人很為難啊。”

張焰直接點破了田晉中的心思，接著說道。

“晉中兄，那個秘密你守了這麼多年，還打算守下去嗎？”

怎麼？難道連張焰也想知道那個秘密。

田晉中身體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把小羽子放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他沒有抬頭看張焰，把小羽子的頭放在了枕頭上，開口說道。

“那天我沒有遇到懷義師弟，也不存在什麼秘密。”

哪怕張懷義已經死了，哪怕欺瞞師長，哪怕幾十年不睡覺，他也不願透露一個字，因為在心底，張懷義依舊是他的師弟。

張焰嘆了一口氣，手中泛起了藍色的光芒。

田晉中看到藍光，眼睛眯了眯，最後把目光放到了他手裡那枚銀針上。

“田晉中，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我可以在不看你記憶的情況下，讓你把那天的事情全部忘記。”

“從此之後，你就只記得下過山，但沒有遇到張懷義，更不知道什麼秘密。”

說到這裡，張焰語氣一下低沉了下來，接著說道。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信我，繼續把這個秘密守下去。”

田晉中撥出了一口氣，直起身看向了張焰，開口重複說道。

“那天我沒有遇到懷義師弟，也不存在什麼秘密。”

他不是不相信張焰，而是忘記和師弟的最後一次相見。

張焰點了點頭，手中的光芒一變，化成了一片雪白，向著田晉中的頭抓去。

“張焰，你要做什麼？”

田晉中向著一旁躲去，但哪裡快的過張焰，眼看那光芒就要籠罩在頭上。

他一把奪過了張焰手裡的銀針，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的眉心扎去。

噗！

如玉的手掌擋在了他的額頭前，被銀針一下刺穿，張焰開口說道。

“老田，別動，這只是一個禁制。”

“這個禁制下了後，你永遠不會說出那天的事情了，夢話也不行。”

“這件事，我就不和你商量了。”

田晉中一下睜大了眼睛，隨後慢慢的鬆開了銀針，隨後眼中泛起了水霧。

“張焰，我……”

“搞定，咦～”

他剛想說些什麼時，張焰已經收回了手掌，看到田晉中的樣子，開玩笑道。

“一百多歲的人了，怎麼還哭鼻子了，陸瑾把你傳染了？”

“你是不是想通了，想把事情告訴我了？”

田晉中沒有回答張焰的問題，而是重新坐到了輪椅之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張焰，我有些困了......”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垂下了頭沉沉的睡去，一會兒便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幾十年沒有入睡的田晉中，在張焰的身邊睡的是如此香甜。

……

龍虎山下，一個青年手裡拿著一個紙人，此刻那個紙人泛起了青色的光芒。

“龔慶這是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