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雅五天沒聯絡上白笙，很擔心，到物理系找陸衡：“陸學長，你知道笙笙在哪嗎？我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沒接，微信也不回。”

陸衡說了聲抱歉，中斷與同學的交流，微笑：“可能在忙。”

“我也有段時間沒見著她了。前些日子，她說要做一個應用物理的實驗，你可以去實驗室看看。”

孟雅點頭謝過。

她走後，同學嘀咕：“笙笙？那位理科狀元白笙？”

陸衡低頭，翻了頁手中的算稿，“是她。”

同學摸了摸下巴，笑，“喲，人家打聽狀元的下落，怎麼問到你這來啦？”

陸衡拿筆在稿上圈了幾處，“我在追她。”

同學嘴角揚得更高了，“承認得這麼爽快，胸有成竹啊。”

陸衡蓋上筆帽，把算稿遞給他，“三個。”

“三個月追到手？”

“你算錯了三個公式。”

“……”

陸衡毫無瑕疵的笑容下，眸色愈深。沈、陸兩家聯姻的訊息就快公佈了，用不了三個月。

＊

天頤泉莊。

楚銘調侃道：“沈教授，幾日不見，你怎麼跟丟了魂一樣？”

沈晏禮泡在溫泉裡，閉目假寐。

他沒答，楚銘挑了挑眉，“你那心肝寶貝又給你氣受了？”

沈晏禮睜開眼，鳳眸淡淡瞥向他。

楚銘知道自己猜中了，笑他小家子氣，“我說，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你還沒原諒她呢？”

沈晏禮道：“她走了。”

楚銘一愣，“去哪了？”

沈晏禮面無表情，“學校。”

“……”楚銘心想，你這人說話能別大喘氣嗎？

他笑，“英雄難過美人關，沈教授上心了，幾日不見，牽腸掛肚啊。”

沈晏禮把眼睛閉上，“荒唐。”

楚銘道：“嘴硬。”

他久經情場，看透了男女間那點心思，“你以前總待在君山別院，自從跟白笙住到一起，你自己算算，多久沒回去了？”

“咱倆打小就認識，你情緒多穩定一人啊，我就沒見過你發火。”

“那晚在酒吧，瞧你氣的。”

“訊息是我通知你的吧？我還給你發了照片，你倒好，來了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衝上去了。”

“陸衡那衣服什麼質量，不用我說吧？你當著人家的面，釦子扯掉了，姑娘拉走了，活生生的強盜行為。”

沈晏禮又把眼睛睜開了，“我的女人，我不能帶走？”

楚銘叫道：“看看看，這才哪到哪啊，你就聽不下去了？”

沈晏禮又說了一遍，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我不喜歡她。”

楚銘一眼拆穿，“你早就看出白笙勾引你，想讓你動情，好藉此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但你是誰啊？沈晏禮能讓一個小姑娘算計利用了？”

“所以你陪她玩這場遊戲，等著看她自作聰明，一敗塗地。”

“可時間長了，味道變了，你發現自己不對勁，卻從來不往那方面去想。”

“為什麼呢？你就沒把她放在眼裡，認為那點手段威脅不到你，你不可能對她動情，更不願意自己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一股莫名的情緒積攢在胸腔，沈晏禮不想待在這了。

離開泉莊，司機把車開到京海大學。

沈晏禮沒下車，偏頭，透過車窗看外面。他保持這個姿勢坐了許久，好似不解地問自己一句——

“哪裡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