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哄安分了，白笙端著水過來，他卻不接，也不看她。

白笙開始思索自己哪裡伺候的不周到，想了想，把水吹涼，送到他嘴邊，“快喝。”

沈晏禮冷淡道：“不喝。”

“為什麼？”

沈晏禮鳳眸清寂，不說話。

白笙道：“那我給你削個蘋果吧，蘋果解渴，還能墊墊肚子。”

沈晏禮冷冷吐出兩個字，“不要。”

白笙準備拿蘋果的手收回來，微笑著問他，“你告訴我，你要什麼？”

默了默，沈晏禮轉過他尊貴的頭，很平靜地開口，“你有幾個男朋友？”

白笙悠閒地轉著水果刀，不假思索，“我沒有男朋友啊。”

對視須臾。

“……沒有。”沈晏禮望著她，小聲重複了一句。

他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白笙沒多想，再度將水遞給他，“現在能喝了？”

沈晏禮接過，卻只是把杯子端在手裡，垂眸，指腹摩挲杯壁。

他保持這個姿勢大概一分鐘，才問：“四捨五入是什麼意思？”

白笙說：“數學運算中一種取近似值的計算方法。”

沈晏禮扭頭，“取近似值，我是你初戀。”

白笙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好像是這麼說的。

她點頭，“是。”

沈晏禮盯著她，“近似值。”

白笙沒明白，“怎麼了？”

“你有幾個男人？”

白笙覺得他莫名其妙，“我沒有男人。”

沈晏禮不想跟她聊了。

低頭，看著杯子裡的水，默不作聲。

白笙這邊依舊疑惑，沈晏禮怎麼還不喝？

不消片刻，她掏出手機，刷起了物理論壇。

白笙不是懶得管他，而是相信沈教授有自己的定奪。

沈晏禮瞥她一眼，像是終於忍不了了，“你能有點良心嗎？”

“嗯？”白笙抽空抬頭。

她一心二用得太明顯，眼睛在看沈晏禮，手卻忙不迭收藏論壇上某條帖子。

沈晏禮道：“我不是你男人？”

白笙還是那句話，“咱倆散夥了。”

她態度挺敷衍，目光一秒都沒停留，直接回到螢幕上。

沈晏禮眉頭微皺，臉色變了又變，“什麼東西那麼好看。”

“沒什麼。”白笙這次頭也沒抬，耐心地敷衍他，“你搞醫學的，不懂這條帖子的含金量。”

她看得正起勁，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闖入視線，抽走了手機。

白笙蹙眉，“你搞什麼？”

她還有兩頁沒儲存完。

沈晏禮大大方方地將手機握在手裡，量她也不敢上來搶，沉聲道：“我在跟你說話。”

白笙顧及他背上有傷，確實不敢輕舉妄動，耐著性子道：“你說。”

沈晏禮看著她，眸光微暗。

她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態度跟他聊天。

“不散夥。”

白笙神情一滯。

這句話她從沈晏禮口中聽到過好多遍了。

沈晏禮看出她在猶豫，補充道：“我沒見過小雪，你可以去問秘書。”

白笙抬眸，望向他。

沈晏禮這樣的人，早就做到了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此刻卻莫名有種緊繃感，呼吸都放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