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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等,皆死於婦人之手矣

“輔政大臣、太師賈璉上書朝中,賊首宋江授首,餘部歸順,海域通暢,四夷鹹服。茜香國主張青夫婦以明正典刑,遣其國中公室來朝,尚乞另封國主……”

京郊,釣魚臺行宮。

匆匆腳步聲由遠及近,邁過階陛欄杆。

小皇帝起身張望,正見著是太傅忠順親王手捧奏章入內來,忙是正襟危坐,手持書卷。

“陛下!”

忠順王近前,叩見畢了,再道:“陛下,太師將回京師。”

小皇帝笑道:“我早就知道這事,才趁著得空,到外頭來讀史散心一陣。”

忠順王搖頭道:“功高難賞,如何是好?還望陛下心念社稷才是。”

小皇帝道:“朕有六卿輔政,還要如何心念社稷?”

忠順王笑道:“陛下勿要遷怒老臣,先皇委我重任,維繫天家江山,因而終日戰戰兢兢,已是夜不成寐,寢不安席。待陛下親政之日,臣自當告朝乞骸骨。”

小皇帝尚不及舞象之年,聽得這話頓時一慌,忙是起身來攙扶忠順王,勸道:“朕不是如此意思,太傅怎麼說這話?”

忠順王拜謝了君恩,再鄭重道:“老臣一心只為維繫我天家江山社稷。如今賈太師不體恤國力,更改祖宗之制在前,強徵東南海疆在後。又自領水軍都督,事前不奏稟朝廷,再僭越問斬茜香國國主,孰為君孰為臣?豈能容他如此擅權!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是以,老臣方是痛心疾首!”

小皇帝猶豫一陣,道:“這話嚴重了,我聽太妃說,太傅和太師是延續有幾朝的矛盾……”

忠順王忙道:“陛下,此言差矣!今時不同往日,賈太師由來桀驁,如今早已位極人臣,再至東南歸來,若要賞賜,陛下如何去賞?何況其又主持新政,遍佈黨羽,老臣如何能不憂心懼怕?陛下又如何能不憂心懼怕?讀史,豈不見子之、王莽之事?”

事關重大,小皇帝一時如何能決斷,張口數次,不發一言。

其實功臣歸朝在即,若不是忠順王陪伴左右,深得信任,早應該發話將人拖下去,打入詔獄問罪才是。

忠順王心知既然說出這話,便難有退路,看了看小皇帝遲疑的模樣,心中大定。

“陛下,或可緩緩圖之——”

忠順王雙手遞過身前,將被汗水打皺的奏章呈上。

……

“東南悉定,從此朝政安穩。正好趕在皇帝親政前做事,絕了那狗屁忠順王才好。”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

賈璉車駕抵達都中,望著那魏巍城牆,心中思緒發散。

這想法是早已有的,想必忠順王那邊也是,他與賈門是幾十年的敵對,與賈璉亦是延續三朝的仇怨。

如今賈璉攜鎮壓東南之勢歸來,最是好處置朝中的時候。

只不過賈璉聽聞忠順王借太傅之名,終日蠱惑皇帝,到時候怕要被攔著不好殺。說不得,還要留這人一副老朽身軀乞骸骨。

“…太師!”

賈璉正思慮朝中政局間,忽聽得有人在輦駕邊上呼喊,打斷了思緒。

吳用到了正面來,面上隱隱有些焦慮,道:“方才與眾官迎太師入城時,我怕攪了興頭,才是沒提這事——都中這幾日卻很是有些怪異!”

賈璉南下時,本就是委託吳用代管朝中,當即回道:“怎麼個怪法?”

吳用道:“就是遍尋不見才怪,如今瞞得過我的少,不需猜,多半和忠順王那邊有關。”

賈璉點點頭,環視輦駕左右,問道:“那石光珠怎麼不見?”

吳用聽得,卻好似心中一點靈光終於煥發,恍然大悟道:“多半就是那邊出的岔子!”

也是說曹操曹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