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動手！”

戈登警長拼盡全力的拉扯著亞瑟，急切的勸道：“聽著，如果你真的動手殺了他，那麼就中了他的計！你就真成了他口中的小丑了！”

亞瑟眼神怪異的看向他，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嬉笑著說道：“或許他說的就是對的。”

“不,這不是你想要的，看清自己的內心！蝙蝠俠！”

戈登警長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相對應的，亞瑟內心中那混亂的囈語則越發清晰起來，一遍遍的告訴他：殺人吧，你忍了這麼久，難道真把自己當成蝙蝠俠了？

殺了他,這樣他開心了，你開心了，所有人都開心了，殺個人吧！

亞瑟眼前彷彿看到了濃郁的黑色煙霧，從自己的身體裡，內心深處發散而出，濃濃的黑色煙霧仿若凝結成了一條條觸手，拉拽著他非得把他拖下瘋癲混沌的深淵不可。

那根平衡、理智的弦早就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完全籠罩在陰暗的濃霧之中，頭上顯露出蝙蝠耳朵的輪廓，底下則有個大大的笑臉，似乎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世間的一切。

Joker！

亞瑟搖搖欲墜的理智認出了眼前這道身影,即便對方身上有一些蝙蝠俠的特徵，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Joker！

他更知曉,自己如果抗不過這一關，那麼就會徹底迷失在永無止境的黑暗混沌之中，將會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與眼前這道漆黑的身影融為一體！

‘不，這不是我要的結果，這是我的美夢，我不要再做那個古怪又可憐的Joker！’

亞瑟體會過正常人的生活感受，就再也不想變回那個瘋子，倒不是因為他畏懼，或者厭惡曾經那個癲狂的自己，而是覺得那可憐、可悲又可嘆。Ｍ.cascoo.net

在問答遊戲中，他以旁觀者的視角看過了自己的一切經歷後，便覺得影片裡的人真是太可悲了，毫無選擇的一步步墜入了深淵。

而現在，他擁有了選擇的權利，也有了清晰理智的頭腦，當然不想變成瘋癲混亂的Joker，經過了一番努力,亞瑟終於是將混亂的黑暗給壓制住,勉勉強強又維持了平衡。

那漆黑的影子發出怪笑：“哈哈哈,真是有趣啊，你為什麼要對抗自己呢？我就是你，你就是Joker……我們還會再見的！”

黑暗緩緩消散，亞瑟已經渾身大汗，彷彿經歷了一場艱難的廝殺，他嗓音沙啞的問依舊抱著自己的戈登警長：“我剛剛……”

“你一直在笑，甚至想要連我一起開槍射殺了，看得出來，你的精神狀態很糟糕，但幸好事情沒有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戈登警長這會兒也是累得夠嗆，如果不是亞瑟還有理智，他根本就阻攔不了，一旦亞瑟徹底被黑暗所吞沒，那麼他肯定也是死翹翹了。

好在亞瑟的理智戰勝了混亂，至少這一次理智贏了，但聯想起那道黑影消失前的宣言，亞瑟心裡就有了強烈的危機感，他雖然勉強維持住了平衡，但這種平衡依舊脆弱，最重要的是，他內心中的黑暗似乎還在不斷變強，這次只是面對一個小小的黑幫頭目，他就差點迷失，如果再受到其他更大的刺激，他很擔心自己能否保持住理智。

他壓下了這些不安，衝著那已經被嚇傻了的黑幫頭目，冷冷道：“你該感謝自己的好運，但記住，好運不會每次眷顧你。”

在見識了亞瑟瀕臨失控的可怕後，這個小黑幫頭目被嚇得不輕，他剛剛嘴硬也是看有警察在場，再加上這個蒙面怪人又是個逞英雄的傻蛋，認準了他們不會殺人，反正挨頓打而已，一旦透露出情報，被上面老大知道，那到時候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