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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上工看熱鬧

她不記得,可賀淮洲記得呀!

準確地說,只要和她沾點邊的事,他都會花心思、花時間去了解,慢慢就全清楚了。

“小紅是自己覺得高年級的人很威風,才願意跟他們玩兒的,至於跟你說處物件拜天地,確實是鬧著玩的。”

“你動動腦子,小學生說的話能信嗎?”

陸儀霜忙不迭地點頭,就像她以前在孤兒院,上午嫁給小明,下午嫁給小剛,其他小孩子一天到晚來回搶著當新郎。

宋豐年梗著脖子,理不直氣也壯地犟嘴:“那為啥她當時跟小紅說那些話?”

提起這個,賀淮洲幽怨地瞟了眼正認真嗦麵條的媳婦,耐下性子解釋:“小紅當時想跟高年級的人玩,天天粘著人家,卻被嫌棄幼稚,不被他們帶著玩。然後霜霜路過,看她一直哭,就用那段話安撫她而已,跟你那件事壓根沒關係。”

當時他也在場,跟著宋豐年一起去的,沒有人會對那句“下一個更好,下一個更乖”印象不深刻的。

所以有點上心,事後詢問才知真相。

這下宋豐年一點理也不佔了,但又實在咽不下那口氣,洩憤似的捧著海碗,咕嚕咕嚕幾口下肚,把湯汁喝得一乾二淨。

“行了,我也不想了,先把闖的禍擦乾淨再尋思找物件的事兒吧!”宋豐年的情緒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他滿不在乎地自嘲:“我連娶媳婦的錢都攢不出來,哪有臉去追求人家城裡來的知青?就算是咱村裡的姑娘,也沒瞧得上我。”

這話道盡了現實的悲涼。

可問題的根還在他自己身上。

儘管他認清自己的生活一地雞毛,卻還是任由自己順著荒蕪的大江平靜漂流,直至漂到河的最低點,再無可去之處。

宋豐年放下碗,吊兒郎當地恢復原樣,好似再多的愁緒也影響不了他抬頭望天,低頭鋤地。

“哥,嫂子,我走了!”

他揹著手大搖大擺地往前去,頭也不回地揮揮長臂,聲音還是那麼嘹亮高昂,而高大的背影孤零零埋沒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中。

或許,人的最終歸途也莫過於此路。

夫妻二人站在賀家大門口,目送他離去。

忽然,陸儀霜說:“我感覺他既快樂又悲傷。”

人真的好奇怪,無數對反義詞都能被他們詮釋得淋漓盡致。

賀淮洲不可置否,只說:“他也不小了,該做什麼,心裡應該有點數。”

宋豐年讀完小學就不念了。

哪怕宋村長天天用柳條逼他去上學,他也總能逮到機會逃學,跑到別處去,悠哉遊哉地過完一日又一日。

賀淮洲從小同他一起長大,一步步看著他沉迷空虛,逐漸如行屍走肉,毫無目標地活著。規勸也說,旁觀也罷。

剛才他們好哥倆就坐在門前的大石階上嘮了半個多點,賀淮洲問他想幹點什麼,最後往往是左一句右一句地糊弄過去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痛改前非,也許是這次,也許是下次。

時間會給出許多選擇,情出自願,皆憑本心,可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陸儀霜心情有點複雜,但終究還是把這當成一場落幕的戲劇來看。

誰也不能插手他人人生,決定別人的命運,敬而遠之,最好不過。

一夜好眠,酣夢入寐。

早飯時,陸儀霜聽賀大嫂抱怨:“聽說又來了四五個知青,可千萬別分到我們小隊。”

她忽而想起,問出了聲:“知青已經到了?”

“昂!可不是嘛!”賀大嫂咬牙切齒,“宋豐年那混小子領回來的,聽說五個裡有三個都是姑娘,我昨兒還特地繞去知青點瞅了一眼,裡面正吵吵呢!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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