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我不方便說,反正我就問你借不借吧!?”
如今借錢的是大爺,可不說明來路,哪怕是陸儀霜前世的親爹親媽跑出來,她都不能借。
更何況,她和莊四楠關係時好時壞,鬼知道這錢最後能用到什麼地方去?
陸儀霜聳聳肩:“你不說啊?那我也不借唄!”
她有什麼可怕的?
妯娌親戚之間的關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歸根結底無非一個利字。
難道她還要指望本就利益衝突的雙方,因為短暫幾月的融洽相處,就化干戈為玉帛,從此相親相愛一家人了?
雖然不是沒有這樣的佳話流傳世間,但大多數家庭裡的直系親屬,都能為一套房、一輛車、一筆存款反目成仇,更何況半絲親緣關係都不沾的人了。
賀二嫂臉色一白,心裡難免產生幾分怨懟。
原先她還以為,對方不計前嫌地救下了安家,也不跟她算計平日裡的雞毛蒜皮,甚至還總給她家倆娃吃的玩的,便覺得這老三媳婦兒是個好相與之人。
誰成想,人家壓根沒把自己當家里人看,借點錢都吭哧癟肚地不願意,算她看走眼了!
賀二嫂抬起屁股就想甩臉走出門口,可最後還是被那一百塊錢攔住了腳步。
“老三家的,這孩子都在,咱倆出去說行不?”
陸儀霜見她終於想開始好好談了,頓時起身跟出去,撲面而來的寒風瞬間沖走肌膚表面的餘溫,生怕冷空氣吹進屋內,她關上了門,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說吧。”
賀二嫂起初抿唇不語,直到陸儀霜實在遭不住凍人的低溫後,禁不住催促:“二嫂,你到底說不說呀?不說的話,我可就回去了。”
她只穿了一層厚毛衣,沒幾秒就透心涼了。
莊四楠不耐煩地撓了撓頭,索性直接坦白:“我弟他要娶媳婦兒了,但是我孃家拿不出來彩禮錢,所以問我借點兒……”
合著就這個理由?
陸儀霜剛想回屋掏錢,卻在轉身的一霎那,突然回想起原著的內容。
她小心翼翼地打聽:“你那弟弟娶的是不是一個城裡人?叫白萌的?”
莊四楠奇怪反問:“你咋知道?”
陸儀霜呆在原地,沒想到本是高考恢復之前的劇情,突然提前到了現在。
而且她不僅知道白萌,還清楚這個男扮女裝的騙婚者會搜刮完莊家所有的財產後,在結婚前一日落跑失蹤。
最後,莊家這輩唯一男丁莊振國的媳婦跑了,且結婚的錢都是從他四個姐姐處借來的,最後無一返還,直接導致二房夫妻的感情破裂。
可沒感情不代表就會離婚。
儘管賀父賀母強烈要求,但賀老二還是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還有兩個孩子的份兒上,仍是選擇將就著過了下去。
只是莊四楠從此失去了家中財物的管轄權,便是平常的話語權也形同虛設。
如今賀二嫂不再那麼重男輕女,一些小毛病也不是不可以忍耐。再者,人非聖賢,即便是陸儀霜也承認自己有很多缺點。
與人為友,不求完美,但求合緣。
能拉一把是一把,總不能看著人被騙,一家子活不下去吧?
雖然她極其厭惡莊氏四女一男的剝削家風。
“二嫂,我勸你呀,回去打聽打聽你那個未進門的‘弟妹’。我也是忘記聽誰說的了,那人可能有騙婚的前科……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可千萬別被騙了。”
陸儀霜覺得她如果直接說對方是個男人,二嫂可能聽都不會聽轉頭走人,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認為這只是她不想借錢的理由。
所以退而求其次,暗示告誡,至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