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麼東西？”菲利普被他這副樣子嚇得不由得後退兩步。

縫製的臉上沒有任何發音的地方，但是菲利普還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你這個樣子也好意思說我嗎？誰的手會變成跟翅膀一樣，你跟我是一樣的東西。”

“你，我才不會是你這樣的怪物...”菲利普其實也很想知道他的這副樣子是因為什麼，但他絕對不想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可是你怎麼解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因為你還長著一張人臉？可是你覺得你現在這副樣子還能有可能迴歸正常生活嗎？”他的聲音好像有一種魔力，讓菲利普不自覺地被他地話語帶走。就連他一直聽到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更何況就連你心心念唸的女人也被那個叫夜啟明的小子搶走了，話說得好聽，什麼‘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真有趣。可是你這滿腔怒火真的是為了你那所謂的妹妹嗎？”

“我會做好準備的，你沒資格對我指指點點。”菲利普的火氣也被他勾動了起來，但他不確定能不能打過他。

所以他選擇直接轉身離開，但那個怪物並沒有放過他的想法。

“你像電視重播一樣反覆逃避這個話題，有什麼用呢？”

“住口！別說了！”

菲利普想起那天他綁走殷茜的時候，她看著他的眼神，那種從不可置信到厭惡的樣子。他怎麼也想不到短短几天夜啟明和白狼兩個人就打亂了他這麼多年的部署。

“我明明帶你躲過了這麼多的危險，但是你偏偏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傾心，還把自己交給了他！”菲利普被他這頓蠱惑，終於繃不住了。

甚至他的眼前還看到了殷茜的幻影，不斷指責著他為什麼要騙他這麼久。

“滾啊！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菲利普一刀砍在幻影上，帶動一片火光。但幻影依然存在，他無力的跪倒在原地。

即使夜啟明許久未曾出現，但被他簡簡單單的看破一切的陰影還在他的心頭籠罩。他怎麼知道夜啟明會不會突然發現他在這裡。

但他越怯懦，他面前的幻影就越發的暴躁起來，罵得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

沒有什麼比承認謊言更加為難的事，顯然他沒法接納他心中的惡意，但他對自己到目前為止的虛偽感到羞愧，正是因此他將無比珍惜現在最為“真實”的自己。

是啊，他已經遮住眼睛不再目視那些將要傷害他的事物。捂住耳朵不再傾聽那些引他走向歧途的話語。堵住嘴巴不再言語那些沒有必要的惡意。只有什麼都不要做，才是最幸福的。

“我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看……什麼也不想說……我好累，我現在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菲利普已經完全失去了人的樣子，變成了常見漢白玉的雕像的樣子。

廢墟圖書館

“哭泣之子？呵呵，真的很不錯呢。哭吧，讓你的悲痛席捲這片大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