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糾結多久，大概是對這個公司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這才會對這個名字感到奇怪。

坎諾特繼續著他的解釋：“他們捱了其他企業一頓收拾，但也吃一塹長一智。他們這次選擇直接踢掉自己的合作方，這可是非常標準的哥倫比亞做派。”

“有了你們的那一批樣品，我相信這種廉價藥馬上就會更新迭代。藥效更好，鎮痛作用更強，更多的人會相信這是一種‘礦石病抑制藥’。”

阿米婭聽到這裡沒忍住直接驚撥出聲：“這怎麼可以！羅德島的那批樣品根本不是礦石病抑制劑，那些樣品還沒經過安全測試，可能有大量的副作用，我們還沒有...”

雖然夜啟明心下知道這玩意不過是自己稀釋的血液罷了，至於副作用...大概是龍族會上癮？夜啟明自己也不清楚，畢竟他見過的龍族就兩個。

坎諾特對阿米婭的反應非常淡定：“我來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約翰老媽公司的人會用你們的技術，來製作更多成本更低的‘抑制藥’。當然，這些可憐的開拓者就是實驗品了。”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布林喬亞，他們是合格的。但夜啟明並不喜歡這樣去物化感染者，或許是因為他也是感染者？這誰說的清。

“他們會死嗎？我來說句實話，就算沒有約翰老媽，他們也會死——哥倫比亞的邊疆都是拓荒者用鮮血和生命開闢的，他們的預期壽命原本就不長。”

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不知道為何，夜啟明想到了曾經的好友與其講的這句話，用來形容這些人再好不過。

坎諾特還在撕開他們的遮羞布：“但是剩下的人，那些沒有死在拓荒中的人，會更心甘情願地為他們工作，來換一點這所謂的抑制藥。這藥能讓他們短暫地緩解病痛，說不定還真能多活幾年。”

夜啟明這個時候才算真正理解了霜星為什麼能這麼信服曾經的塔露拉，因為這片大地只靠治病是不夠的，需要有一個人真正的撕裂開這片大地真正的面目，夜啟明？他自認做不到。

一把可以震懾所有人的刀，只有不出鞘的時候才是擁有最大威懾力的時候。

“然後，接下來哥倫比亞各大城市的報紙頭條都會刊登他們的豐功偉績，我連頭版標題都想好了——‘約翰老媽大步邁進醫療產業，感染者的新希望到來！’完美，至於真相呢，真相在鎮痛的實際作用之前一點也不重要。”

“...”夜啟明現在確實很生氣，但至少還有理智，至少不會下一刻消失在原地然後約翰老媽的董事長脖子上多一條血線。

不過肯定動手的那幾個人是活不下去的，不過不是現在，夜啟明也想過將這件事公佈於眾，但...就像坎諾特接下來所說。

“你就是告訴這些可憐人，‘你們吃的抑制藥其實治不了礦石病，最多算是昂貴的止疼藥和安慰劑’，又能怎麼樣呢？”

“然後再把實話說下去，說其實最好的礦石病抑制藥也沒法讓他們回到完全正常的生活，說他們的一生都得伴隨著病痛，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