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活著？”夜啟明詢問道。

“嗯，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形式生存下來，只要精神還活著，不就算活著。”

“...我很難贊同你的這句話，但我尊重你的選擇。”夜啟明見過類似的人，他們極度追求意志的統一，或是血肉苦弱什麼的，“雖然我不得不說他們確實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活了下來。”

夜啟明沒說自己為什麼沒感受到情緒，但就算是圖書館那樣的存在也是有情感的。這件事他並不想讓卡米爾知道。

“是啊，我不想讓他們死去...他們都是好人。”

“好人啊...是啊，確實都是好人。”卡米爾說到這裡，夜啟明突然意識到為什麼他見到的村民總給他一種違和感了。

“心靈具象化能做到這種地步...”夜啟明默默地在心裡想著，隨後便開口問道，“你...算了。”

“有什麼想問的？我會知無不言的。”

“沒，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快點趕回去吧。”夜啟明並未點明這一點，或許他也不想讓這些村民存在過的痕跡消失吧。

“還是那個問題，不妨捫心自問一下，你真的覺得他們活著嗎？”

“嗯？”夜啟明突然聽到沉寂了很久的聲音，他獲得的記憶中沒有對這個聲音的描述，不過對於這個聲音夜啟明也沒有太牴觸。

“活在人的心中怎麼不算活著，魯某人說過，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所以說嘛，有人記得就不算死。”

“是嗎？可是你明明對這些十分不屑。”

“一碼歸一碼，我沒什麼資格對一個陌生人的生存方式指指點點，一個都市人，居然能心靈具象化到這種地步。”

“可是你看，這些村民連情感都沒有，他們只是一群行屍走肉。”

“可是你能說他們不在努力生活嗎？我從來都沒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個假人應該有的表情。”

“可能是卡米爾所認為的努力生活。”

“可那又如何？我若是打破這片樂土，空餘一片殘骸，那樣就是更好的結局嗎？”

“你難道沒這麼做過嗎？信仰白夜的那個城邦，他們也在努力活著，難不成你能定義他們的存在方式？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卡米爾對你有幫助，而白夜只會阻撓你收集光芒。”

“...勞資雙標狗，怎麼了。我有這個能力，所以說，你歇歇吧。”

“……”

那道聲音似乎是又被夜啟明嗆了回去，許久沒有繼續出聲，夜啟明也就不再跟她思（che）辯（dan）。

進到村莊，周圍的村民都在和卡米爾打著招呼，好像從未發生烏薩斯的軍隊入侵一樣。村民們看見夜啟明走在一旁也十分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夜啟明出售的那些生活物資在他們的意識中都是要使用的，而僅僅是幾個源石錠為代價，他們可是幾乎用不上這些。

很快夜啟明就和卡米爾走到了攤位前，基本村民們要購買生活物資的都已經購買完了，只有一些小朋友盯著攤位上的新奇玩意眼睛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