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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妖龍出世

這世上的事,本沒什麼對錯,立場不同,所做的事再是過份也有事因。鍾紫言恨自己仁厚早早埋下禍患,更恨章溫冀狽狠毒殘酷,血目之中怨怒滔天,頭腦混亂,殺意無盡。

冀狽跪坐在地,呢喃著:“不是我乾的,她自己尋死,不是我乾的……”

司徒可兒捂著嘴哭泣,她此時已經不在想鍾紫言和司徒宓的結局了,而是在想自己如何收場。道經所云,男為艮山,女為坎水,水性多變,流經何處便是何形,若是自己遇到那種情況,是否也會如司徒宓一般勇於自盡,司徒可兒不知道。

章溫起身嘆了口氣,“無趣無趣,怎就死了呢~”

雖是輕鬆說出口,但章溫畢竟歷事不多,見得司徒宓自盡,心裡亦是生出憋悶之感,他雖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但也不再下令冀狽繼續折磨鍾紫言。

鍾紫言此時已經看不清周圍景象,血水遮蓋雙目,他體內血液本就融了血煞,比之黑煞經所控馭的黑煞之氣何止強了百倍。

眉心風印滿溢後不久,腦海中響起震撼靈魂的蒼老飄渺之音,“修吾道引,劫魔難滅,不度災厄,不得呼風……觀榮生破曉太初,北木飄然於方外,五行輪轉於馗靈之間。假以諸天浩氣蕩蕩,萬物流轉,春禾動,夏目詔,秋識而冬覺……”

這聲音蒼茫邈邈,似是一種修煉法門,鍾紫言不自主跟著內裡講說,操控眉心風印,越操控越頭疼腦炸,好像有億萬毒蟲蝸居腦殼。

黑煞石柱上黑氣與血氣交織,地宮大殿內章溫已經離去,留下的司徒可兒看到鍾紫言渾身透著兇戾煞氣,心中懼怕,也向著東側暗道離去。

鐵牢外,呆滯良久的冀狽猛的轉身看向自家掌門,見他渾身全是血水,雙目赤紅瘋狂低吼,冀狽抖了一聲冷汗,再看殿裡其它位置,發現章溫和司徒可兒已經不見,他站起身拿出赤血匕首慢慢挪向鍾紫言。

到得三丈前,感受到鍾紫言體內散出的血煞在影響自己神智,又猶豫良久,終究還是快步離開此間,他不敢再面對鍾紫言,或者說,他還是怕,怕的要死。

地宮外闊地間,章溫度步思索著什麼,見冀狽跑了出來,鄙夷冷笑了一聲,“你要幹什麼去?”

冀狽指了指大殿內,膽怯說道。“我…,他如今已經發狂發瘋,我該出去了。”

章溫揮手扔出拇指般大小的血瓶,厭棄道:“去罷,我今夜便開始築基,三個月後若能成功,會再聯絡你!”

冀狽拿著小血瓶快速跑向矮崖,穿過亂石林後,將血瓶內的血水揮灑去秘境洞口,封印即刻淡化,他回頭看了一眼此間幽森景象,一步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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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章溫再回地宮大殿,見鍾紫言昏迷低頭,周身血煞仍未散去,雖覺蹊蹺,但感受他仍無絲毫靈力散出,也沒多想什麼。

章溫走至大殿中央,將那銀棺緩緩抬起,背出殿外,向北走去。

一直到了第二日辰時,鍾紫言仍未有睜眼的動向,反倒是血煞之氣愈發濃郁,司徒可兒在東門暗處遠遠觀望,他曾經是多麼希望那個男人能選擇自己,若是兩年前他選了自己,該不會發生這種事吧。

司徒可兒有些心疼那個男人,於是慢慢向著大殿中央走去,站在血煞之外,探視鍾紫言表情,奈何他頭顱低落,根本看不清此時模樣,只知道還在昏迷之中。

踏步向前,接近鍾紫言三丈時,司徒可兒只感覺煞氣侵體,神魂刺痛,不得不很快倒退出去。

司徒可兒哭道:“對不起,我非是有意害你,只是……只是真的不甘心!”

這寂靜大殿內,無人能夠聽到她的哭訴,她也知道鍾紫言聽不見,但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吐露,雖是萬般悔恨,如今也悔之晚矣。

司徒可兒將司徒宓的屍體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