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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五章 高手在民間

一頭白羽獅鷲嘯叫著飛過燃晶峽谷的上空。

騎乘在獅鷲背上的帝國空騎士,透過墨晶飛行鏡的鏡片,遙遙望見了峽谷對側空中的一位聯邦空騎兵——獸人空騎兵綠油油的肌膚,和他胯下張牙舞爪的雙足飛龍一樣,透著野蠻不羈的狂野氣息。

於是,帝國獅鷲騎士一攬自己隨風飄揚的蒼藍圍巾,伸指搭額,向遠處的獸人空騎遙遙致以問候——對面的獸人則錘了捶胸膛,作為回應。

帝國空騎士又深深地看了那獸人一眼,然後手拉韁繩,控制著白羽獅鷲轉頭向西滑翔而去。

——類似的偶遇,每天都在在燃晶峽谷的上空重演。

幾十天前,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空中的生死搏殺就和地面上一樣如火如荼——幾乎每一分鐘,都有數不清的獅鷲騎士和雙足飛龍騎士,使用箭失、投石索和自己的肉體,想方設法給空中的敵方同行帶來最大的傷害,試圖讓對方的鮮血如雨點般落到地面步兵的臉上。

但停火以後,雙方負責巡邏的空中部隊,都保持了最大的剋制。

這位隸屬於中央軍的獅鷲空騎兵,今天也正如往常一樣,並沒有貿然飛越燃晶峽谷的中界線,而是和對面的雙足飛龍騎兵達成無言的默契,各自選擇掉頭返航。

而如果我們將視線越過這位獅鷲空騎兵的肩頭、向下眺望,那麼穿過風塵蒼莽,穿過野馬塵埃,帝國一方的防線部署便可盡收眼底:

曾經被人類帝國引以為傲的燃晶峽谷防線,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宛如一頭上古巨獸破碎的嵴骨,延伸匍匐於峽谷西側的絕壁之上;

然而,一座新的前線堡壘,已經在這道殘骸的中心處拔地而起。

土木堡,這座依託既有的防禦工事主體,然後幾乎完全依靠魔法師的魔力搬運砂石、匆匆加固修建而起的懸崖堡壘,儘管粗糲不堪,但仍然具有十足的戰場威懾力。

一來,是因為它雄踞於燃晶峽谷西側的制高點,憑垛遠眺,可以將整條峽谷盡收眼底,其上的弓箭手和魔法師,更是可以毫不費力地為任何看中的目標用火力點名;

二來,則是因為這座堡壘中,聚集了帝國從東境前線收攏起的全部精銳,“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甚至都不足以形容土木堡中的兵力密度,堡壘垛牆背後如龍頭般高高昂起的一架架“克倫威爾殲滅者”弩炮,更是將帝國工程師的暴力美學詮釋到了極致。

放棄絕大多數前線陣地後,土木堡已經是帝國軍孤注一擲的最後希望。

只要拿下土木堡,聯邦面前就是帝國東境的一片坦途、錦繡河山——但要吃掉這座堅城堡壘,獸人們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牙口是否夠硬。

土木堡雖然足夠堅固,但佔地面積仍然有限。

因此,絕大多數的帝國軍士兵,都並沒有跟隨本部精英一起進駐到土木堡中,而是在城堡的西側,安下了如白蘑孤般蔓延孳長的巨型營寨。如果把這一大片營地,視作一頭勐獸的胸腹,那麼作為它堅硬頭顱的土木堡,就為營地裡計程車兵們提供了足夠的庇護。

為了避免遭到獸人空襲,帝國空騎兵們停放獅鷲的大本營,還要在步兵營地的更西方。

帝國獅鷲騎兵駕著坐騎一路向西方滑翔,然後在經過營地上空的時候,在視野的邊緣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不知為何,營地的西側轅門外,烏泱泱聚集了好大一群人。

這是個之前從未出現過的場景。

起初,獅鷲騎兵還以為營地後方遭到了敵襲,但等到俯衝降低高度、定睛一看,他才隔著墨晶鏡片意識到,原來是士兵們期待已久的霜楓嶺公爵,終於姍姍來遲、率軍抵達了土木堡前線——就在那一群人中間,有一面耀眼的金蒼鷹紋旗幟,正在風中飄揚。

放下心來的獅鷲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