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卻有股說不出的恣意和灑脫。
天還是那麼黑,微弱的燈光無法照亮所有,卻讓方寸之地,熠熠生輝。
十七歲。
這個數字好像被施了魔法,發生了許多計劃之外,無法預料的事情。
隨著蠟燭開始燃燒,一群人對女孩說:“十七歲生日快樂。”
就像是在說:
你以後不是一個人了。
————
回去的時候,是解西池送南宛白,其他人默契地給他們留了獨處的時間。
路上車少,不好打車,他們就沿著馬路往家的方向走。
四周靜謐安詳,連帶著將人的思緒一同鬆懈下來。
南宛白忽然停下腳步,蹲在地上哭出聲來。
她把臉埋在臂彎裡,蜷縮成一團,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情緒來得猛烈,像是搖晃了許久的可樂瓶驟然開啟,在頃刻間爆發。
“你別看我。”她悶聲說。
少年站在她身側,擋住過往的車輛和夜風。
“不看。”
南宛白眼睛更酸了,視線模糊,肩膀跟著聳動,委屈巴巴地問:“你是不是偷看了?”
“沒有。”
“你騙人!”
頭頂響起解西池無奈地嘆息,隨後她露在外面的耳朵一熱,被他的手輕輕包裹住。
“那你是想我看見,還是沒看見?”
南宛白不說話。
好半晌,她才道:“我以為,我能堅持到回家的……”
結果,只走了幾分鐘。
那麼多人給她過生日,她該開心才對。
南宛白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哽咽,“解西池,我再也見不到奶奶了。”
她又不傻,多次搬家,突然出現的南正雄,和警察們沉下來的表情,大家都在哄著她,順著她。
瞞著她。
解西池蹲在地上,上身前傾,伸手將女孩從臂彎裡撈出來。
南宛白慢吞吞地抬起頭,眼睫濡溼掛著淚,眼神迷惘。
他低下頭來,唇在她溼潤的眼角處碰了碰。
“哭吧,我在這。”
“沒人會說你。”
朦朧的視線讓南宛白看不清解西池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那句“我在這”,還是“沒人會說你”,開始放肆地哭。
她抓著他的衣服,哭得喘不上來氣。
不記得哭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被解西池領回了家。
不需要開燈,客廳就已經很亮了,藍白氣球飄在天花板,像是將天空搬到了小小的屋子裡。
字母氣球拼成“happy,birthday,”用一根魚線穿起來,掛在牆上。
還有很多氣球綁在一起,排列成雲朵形狀,花束形狀。
茶几上除了中午買的零食以外,多了切好的水果,蘋果是兔子,橙子是小熊,刺蝟葡萄,鯊魚西瓜……
能看出來,解西池刀工不怎麼樣。
南宛白眼睛酸澀,繃著情緒,坐到沙發上拿水果叉去吃水果,因為放的時間久了,有些水果表面已經氧化了。
她語氣自然,聲音卻帶著啞,“你這個手法還得練,好醜哦。”
“我再學學。”解西池挨著她坐下。
南宛白一邊吃,一邊說:“你弄這麼多,吃不完啊。”
解西池也拿了個小叉子陪她吃,淡道:“吃不完就算了。”
“你都不保鮮一下。”南宛白染上哭腔,含糊道:“這樣很快就壞了。”
她又想哭了。
解西池準備了這麼多,去接她,卻發生了那樣的事。
他是不是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