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東西……”
南宛白動作一滯,耳朵發紅。
這話,聽著好像家長說在外面玩瘋的小孩子。
她低著腦袋拿溼巾擦手,又用酒精消毒,外加洗手液,全套洗了遍手。
解西池挑了挑眉,沒再逗她,把雞翅遞過去。
南宛白手上有水,正準備拿紙擦手,看到雞翅,行動快于思考,張嘴咬上去。
兩人皆是一愣,空氣裡像是產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熱得要命。
指尖觸感柔軟,碰到了她的嘴唇,解西池稍微鬆手,率先離開了雞翅。
南宛白只覺這雞翅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徒增煩惱,心臟砰砰亂跳。
她這一糾結,眼神就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確實挺累的。”解西池開口打破尷尬。
南宛白“啊”了下,看他,“什麼?”
解西池笑了笑,視線越過她,落在後面的一群修狗上。
“餵狗累壞了吧。”
“確實挺累的。”
南宛白:“……”
這人說話實在是太欠揍了。
南宛白只當這雞翅就是解西池,憤憤地咬著,沒再想剛才的事。
————
解西池這幾天一直都陪著南宛白,兩人吃住都在一起,貓學長被他無情地送到韓永那寄養。
即使再不願,假期也有結束的一天。
請假的最後一天,南宛白和解西池坐車回了平房區。
曾經連成一片的紅磚房全被拆掉了,地面挖開,底下的土翻上來,和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那塊地方還在修建中,能聽見機器轟隆隆的聲響,宛若晴天暴雨的雷鳴。
南宛白站在路口,隔著護欄朝裡面望去,一時間找不到熟悉的標示,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她記得,平房最邊上的是一家小賣店,以前她要買寫字的本子,就會去那裡買。
山下有火車軌道,同齡的孩子經常去那撿好看的石頭,還有一條小河,好多人說能在裡面抓蝌蚪,結果養大發現是癩□□不是青蛙。
田地裡有很多蜻蜓蝴蝶螞蚱,誰家小孩不聽話,偷摘了別家的菜,吃過的櫻桃隨便吐籽,過幾年,就變成一片櫻桃樹林。
……
南宛白漫無目的地沿著護欄一直走,努力去回憶過去的事,卻發現,都是些“聽說”。
老房子是奶奶的,聽說她沒病的時候,會和鄰居打撲克,出門遛彎,還會種種菜。
可她記憶中,只有奶奶頭上的白髮,和虛弱無力的身體。
一切都顯得那麼空白蕭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有了色彩。
南宛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始終跟在身後的少年。
四面相對,只在倏忽間,目光變得模糊。
陽光燦爛,熱淚盈滿,她和她在護欄外圍走了一遍又一遍,彷彿要將過往安放在內心最深處。
無論苦甜,皆無法忘懷。
走出那個圈,便要去尋找真正的森林了。
如果是解西池的話,她相信他,不會帶她走錯路。
他是她的道標。
承認吧,你就是想拉個小手
匆匆秋季, 似將夏天藏在無人知曉的落葉中,一切還是原樣,只有時間不停流逝。
早晨有了涼意, 南宛白換上秋冬校服,藍白款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格外搶眼。
剛到教室門口, 裡面就瞬間靜下來了,大家遠遠地看著她,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南宛白以前也經歷過這種情況。
其他人在聊天,她走過時,他們就會停止對話, 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