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潘樂如坐針氈。

熬了一會，終於熬到進餐結束結賬，四個人往外走。

潘樂故意落在後面，今天這一餐因為有了鄧霍的加入而有了微妙的變化，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韓志學的說話語氣都熱情了許多。

鄧霍往自己的車走去時，回頭瞧了瞧她：“潘樂，要我送你嗎？”

潘樂一怔，下意識想找個藉口拒絕，可過了一遍，都沒法找到恰當的藉口，尤其是旁邊的韓志學估計還打量著她與鄧霍的關係。

她最後還是當著其他人的面上前，低聲說：“麻煩你了。”

她很快上了他的車，可直到到陳主任出了停車場，他的車仍停留在原地，遲遲未開動。

潘樂不舒服地坐在副駕駛上，十指交叉握著，虛虛搭在裙上。

她今天穿著一席黑色波點裙子，長袖，若不是袖子在袖口處收緊，她估計會把手縮在袖子裡。

太尷尬了。

沉默放大了尷尬。

她默了半晌，緩緩轉過頭去瞧他臉色。

而鄧霍正打量著她。

眼神犀利。

她對上他的目光，心險些漏跳一拍。

鄧霍低聲開口：“我什麼時候喜歡喝松露湯了？”

潘樂有些心虛，故作糊塗，“不喜歡嗎？我剛才看你喝了滿滿一盅。”

鄧霍收了視線看向前方，好一會後才輕飄飄開口：“味道一般啊。”

潘樂聽他這麼說，當即有了逃離的想法。

“那個，要不，我自己叫車回去吧。”

她手忙腳亂地解了安全帶，又去開車門，上手了才發現，怎麼都打不開。

鄧霍再次看過來，口吻涼涼地說道：“車門鎖了。”

額……完蛋了……

他探身過去，把安全帶給她重新系上。

鄧霍先前並沒怎麼在意她裙子款式，直到隨著安全帶的施壓，他忽地注意到她的方領中間是微V的弧度。

那小小的弧度讓人窺不了更多，卻輕而易舉使人浮想聯翩。

他喉頭滾了滾，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說了句：“你今天的裙子還特意打扮了啊。”

潘樂感覺不自在：“你不開車就放我下去。”

鄧霍終於坐正來發動車子。

接下來他專心於開車，沒再拿這事說她。

可潘樂心裡的一口氣始終懸著。

她總覺得今晚這事不會輕易過去。

又了十幾分鍾，車開進一個小區，潘樂認出這是他那個大平層住處，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手揪著安全帶，“怎麼到這了？”

“尿急。”鄧霍松安全帶，吁了口氣說：“都怪你那碗松露湯。”

潘樂聽在耳朵裡，只覺得他的語氣莫名帶著幾絲幽怨。

“你不能去外面的公共廁所嗎？”

鄧霍堅決道：“不能，外面髒。”

臭毛病，潘樂心裡嘟囔。

“那我在這裡等著？”她頓了頓，很快意識到這樣說不太好，哪有等人給她開車的。

於是改口：“要不，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鄧霍：“你也上去。”

他許是真的尿急了，話落就下車，車門被重重地闔上，可即使如此，他還是繞過車頭，開了她這邊車門。

“下車。”他叫她，說一不二。

潘樂懷疑他居心不良，一臉警惕：“你是不是還記著剛剛的事？”

鄧霍嗤笑一聲：“你還知道你今天干了什麼啊？”

這讓她怎麼說，她有骨氣，但不多，她可以不在意一件兩件的案子，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努力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