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宣從其他人嘴裡聽到這個訊息時，眸子低垂片刻，而後看向身邊懶懶散散吃著早飯的趙宣。 趙宣一臉無辜，彷彿在無聲的說，你看我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少年人穿著張揚鮮豔的紅色，上哪都是獨一份的風景。 “你做的？”明宣聲音很輕，但語氣篤定。 旁邊把這個八卦分享給明宣聽的慧能，立即看向趙宣，眼神裡透著幾分說不出來的亮晶晶。 作為佛門弟子，慧能本性只能被約束，哪怕是看不慣，也只能忍著。 但趙宣...實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他每次都說了他不敢說，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 趙宣見明宣都開口問了，想了想，還是敗在了明宣的注視下，坦誠的說，“我就是往他的酒里加了一點點小料，我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的...”好。 王道軒太給了，作死這方面的能力，無人能敵。 心胸狹隘之人最怕的就是酒量差，看看，這不只是把酒換成更濃的千日醉，馬上什麼都交代了出來。 慧能一臉佩服的表情，本想再和趙宣說兩句話的，就被明宣直接打發了。 就連藉口都懶得找，明宣讓他和慧雨五人先出發，他們兩人晚點到。 慧能... 就是有千言萬語也只能憋回肚子裡。 “你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明宣手裡捏著戴在手腕上的佛珠，這佛珠上分別刻著八個字。 謹言慎行，專心修行。 這八個字和大部分修士選擇刻的字有所不同，這讓趙宣不自覺得多看了幾眼。 趙宣在腦子裡想著明宣這八個字究竟是自己刻上去的，還是別人刻的。 嘴上還能分出心思回答，“沒事，你們的宗門大比開始了，偷偷跑來觀看你們比賽的妖又不止我一個。” 妖界的妖族們大部分時間會待在妖界，但也會有一些特殊時候，就好比修真界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比，這麼熱鬧的事情總會有些妖族忍不住的偷溜出來。 偷偷掩藏自己身上的妖氣，觀摩這場盛事。 明宣驟然聽到這麼個訊息，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旁邊的趙宣，“你怎麼知道？” 趙宣笑了，笑的意味深長，“我好歹也是妖族少主，知道這件事不是很正常嗎？” 這句話不是用說的，而是用傳音術，傳到明宣的腦子裡，只有他一人能聽到。 明宣看了一眼身邊總是笑得張揚的少年，隱隱有些能夠理解為何說書先生口中的小妖王，總是風華絕代。 這般好看的少年，確實擔得起風華絕代四個字。 “這裡的動靜會引來妖族的人查探。”明宣手指無意識的輕叩桌面，目光從趙宣身上移開，“你若再不離開...” 趙宣湊上前，本就好看的臉如今放大數倍在明宣的視線內，“不離開會怎樣？佛子你提醒我這些是在擔心我嗎？” 明宣，“......” 他伸手，將湊到面前的趙宣，推開。 “說話...不要離得那麼近。” 趙宣被明宣無情的推開，還有這般警告，也不生氣，笑意深深的挑眉，“佛子哥哥，佛向來是憐憫眾生的，那如果我的行蹤真的敗露了，到時候，你也憐愛憐愛我唄。” 好好的一句話，在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和故意拖長的語氣中，顯得就像是打情罵俏。 “......” 明宣被趙宣近乎撒嬌的語氣給嗆住了，本想喝水的他，還沒喝水就已經嗆得連連咳嗽好幾聲。 “阿彌陀佛，趙施主，你這句話不該對貧僧說。”明宣合掌，閉眼，眉心的紅痣隱隱在發燙。 這個認知讓明宣閉眼的眉頭輕蹙，眉心的紅痣是他佛子的象徵，也是...對心境的一種剋制。 那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在他當上佛子後，主持為他點上的，這是一種秘術，可以讓他隨時瞭解自己的心態變化。 一旦他心境有明顯的動搖時，眉心的硃砂痣就會發燙。 這個發燙讓明宣無聲的唸了一段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嘴唇微動，偏偏又沒有念出來。 “我只想讓你保護我，可以嗎？”趙宣面對明宣突然唸經的做法，詫異但也不意外，而是繼續“表白”。 明宣避重就輕，“趙施主說笑了，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的保護。” 趙宣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