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沉默許久，五鬼異口同聲問出心中疑惑。

“你需要相信一點，天上不會掉餡餅，就算真掉餡餅，也不會砸到你頭上。”張素玄淡漠的回應。

他樂得拖延時間。

“你前後兩次來到槐樹嶺，兩次都是老槐樹蛻變的重要節點，你總不能告訴我，都是巧合吧？”張素玄輕笑。

“百年前，老槐樹受人間香火，走的是正神之道，你卻傳它鬼道功法？我想不通，所以猜測你所有圖，不然你為何壞人根基？”

“二十年前，老槐樹受困於心魔，渡過心魔，亦是前途無限，你又出現了，沒有點化心魔，反而助長心魔，示意他食人！又是為何？”

“僅此這兩件事，便讓你值得被懷疑。”張素玄平靜的訴說。

“那你是如何猜測出我留下了後手？”五鬼再問。

張素玄猶如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五鬼，“你是不是靈蘊缺失，導致智商不足？我真懷疑你是那個能佈局百年的傢伙？”

五鬼被噎了一下，臉色一僵，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張素玄一臉賤笑，“看來我猜對了，你這分出來的靈蘊沒有智商！”

五鬼默不作聲，卻是準備動手。

張素玄再次開口，“只有你是否真的存在？是否擁有自主意識，就更簡單了。”

“老槐樹是五境初的妖，靈蘊分為‘木’和‘鬼’，‘木’為本體，‘鬼’雖為略差於‘木’，卻也不至於連個四境的小樹妖都打不過？”

“哼！”老闆娘很不開心的冷哼一聲。

“不是說你弱小，別誤會！”張素玄扭頭對老闆娘說道。

“你絕對不小……”心中默默補充一句。

這讓老闆娘更不爽了。

“你別忘了，我和‘鬼’交過手。”張素玄淡然說道。

“你最開始打我的能耐呢？”

“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憐香惜玉，不忍下手！”

簡單一句話，你吖打我往裡死揍？錘老闆娘跟小綿羊一樣！？

五鬼沉默了，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略帶欣賞的看著張素玄，“你是哪門哪派！？”

“天師道，張素玄。”張素玄右手握左手大拇指，左手抱右手背，形成一個太極魚，擲地有聲。

五鬼還禮，“方仙道，江生！”

張素玄肅然，方仙道是古老的道門傳承之一，甚至可以說是道門的前身，在前世的世界中，早已經泯滅於歷史長河中，僅有的記錄也是寥寥數筆。

《史記·封禪書》∶宋毋忌、正伯僑、充尚、羨門高都是燕人，為方仙道，形解消化，依於鬼神之事。

燕齊一帶的方士將其神仙學說及方術與鄒衍的陰陽五行說揉合起來形成了方仙道，主要流行於燕齊的上層社會，其法形解銷化，依於鬼神，企圖長生求仙。

其所謂「方」指治道之方，所謂「仙」指長生不死的得道神仙。

至東漢，進一步將黃帝、老子神秘化，又由著重尊崇黃帝，轉而推崇神化後的老子，逐漸形成奉老子為神明的黃老道。

方仙道，至此消弭於歷史長河。

傳說的仙人赤松子，據說便是方仙道。

“方仙道亦是名門正統，為何會行鬼道？”張素玄沉聲問道。

“其法形解消化，依於鬼神。”五鬼坦然說道，“老槐樹不過是我的實驗品之一罷了。”

“縱然成功，跳脫出來的老槐樹也不過六境修為，你覺得，對我而言，有何大用？”

張素玄沉默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眼前的五鬼，僅僅是那道人的一絲靈蘊所化。

而那道人，百年前便已經存在了